车子缓缓行驶在往青启山大宅的途中,辉夜开得平稳镇定,偶然炫两个越野车才能玩出来的技巧,完全看不出是接触驾驶才一个月,倒似有几十年驾龄一般。
展炎扬笑眯眯道:“论开车技术,现在我只怕都是你学生了。”
两人经过刚才的一番亲热,月余以来的尴尬气氛一扫而空,展炎扬开句玩笑,也显得很是随意。
辉夜笑一笑,瞥了他一眼,忽然间,倒是想起一件事来,扭过头,对他目不转睛地望了起来。
展炎扬莫名其妙,不禁摸着自己的脸问:“怎么啦?不认识我了还是脸上生花了?”
辉夜嘴角微扬,说:“你现在变了很多。”
“嗯……”展炎扬不禁有些讪讪,记起来自己初见辉夜时的失礼冒撞。
有意等在大门口,热吻代笙以给她一个下马威,开口第一句话是嘲笑阿离是她的拖油瓶。
现在自己想来都觉诧异,根本无法想象,一个有教养的世家子弟,竟会做出那样的事来。
不过,辉夜其实并不在意他当时的态度,修出尘缘的人,绝不是一个小心眼的人,反正眼下相处得很好、事实证明,展二少还是个重情重义、主动负担责任和道义的人,这样就足够了,不认识之前一点小小误会,还记得是做什么啊?
她是想起另一件事。
当时展炎扬嘲笑阿离是“拖油瓶”,而她——所有人都以为她故意说来报复,但她却是实话实说,指出他“有病”,把展二少气得不轻。
然而事实是,当时才出山的辉夜,根本不懂得“有病”这两个字里面所包含的无比暧昧乃至恶意的攻击,她说他“有病”,那可是千真万确、如假包换。
展炎扬的身上,沾染着一缕不深不浅的妖气。
辉夜还记得,当时自己判断,那是一种挺奇怪的妖气,若隐若现,未必多强大,但辉夜从前没有接触过这类妖气,似是陆地生物,又似水中怪物,吐出相当奇怪的气息,反正,外公古上所记载的那些千奇百怪的妖物,都不能完全对上。
第二次见到展炎扬,是在大宅二楼的露台上,阳光灿烂,他身上的妖气已经接近于无。因此辉夜越发得出了附体妖物并不强大、甚至连阳光都惧怕的结论。
而在那之后,两人于皇宫酒店的大堂举行婚礼,一方面固然是自己由于震惊,外公还在护身符内对她喋喋不休,导致她心神分散;而另一方面,也确实是,自从展炎扬离开了那所大宅,他身上的妖气就消失不见了!
后来接连发生太多事情,以致于辉夜把他身上曾染妖气这件事,忘得一干二净。
刚才,展炎扬对她提出,今天要往大宅去,她行驶在往大宅的路上,才突然记了起来。
婚后第二天原本是打算回大宅的,由于遭到突然绑架,其后琐事缠身,就没有按原计划再回去。平时展炎扬在市区另外有房子的,一般他住在市区,两周才回一次大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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