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辉夜没有犹豫的,让自己的神识探向了展炎扬在听的那通电话。
虽然他的手机性能很好,她的神识探察却还是如入无人之境。她听到了对面一个哭泣的女孩声音:
“炎扬,我就要死了,你也不肯来看我最后一面吗?”
“炎扬,我没有什么要求,只求在我死前,还能看见你……”
“不不不,你绝不能告诉别人,炎扬,要是你泄露了一言半语……我发誓,没有任何人能看见我——哪怕是我的尸体!”
那个悲伤而绝望的女孩声音她是听到过的,是代笙。是那个在展家大宅门口,露水一般清澈、玫瑰一般艳丽的年轻女子。
展炎扬答应了立刻赶去见她,所以,他才会显得有那么一点点抱歉吧:妻子这里遇上了意外,他却要赶去安慰那个失恋的女孩。
如果,真的只是失恋需要安慰也就罢了,辉夜捏着那枚发烫的护身符想:就怕,这里面还有其他的玄机呢。这一切发生得太过巧合,显得很不正常。
因此她攀住车门,做了一点小小的花样。当然,没有任何人可以察觉。
车子平稳行驶,在大道上,车速既不太快也不太慢,苏可伶忙着在同集团打电话,进行联系律师等事宜,辉夜无事可做,索性闭上眼睛,开始用神识小心翼翼触碰护身符。
毕竟身边有人,她担心会发生什么意外情况,因此,只是用神识在它周遭游走。
护身符微微颤栗着,似在向她发出召唤,然而,似乎也明白她这个时候不能够分心于此,反映并不强烈。
不过,总有一点是确定了:护身符苏醒了,只要时机合适,它将能与她展开对话。
对于辉夜而言,最关心的,还是外公对她所说那番话,她要搞清楚,为什么自己必须接受这桩婚姻?
她心里有一点点急切,期待着独处的机会。
车子行驶到了分局。
警方虽然做出强硬行为,但应该也是很清楚辉夜的来头,因此,接待人员的态度始终都是客客气气的。
在听到苏可伶宣称:“在律师到来之前,辉夜小姐不会回答任何问题。”接待人员也没有表现得太意外,把两人带到询问室这边,给她们一人倒了一杯茶,说了两句客套话就退出去了,说是等律师来了再开始会话。
询问室内异常安静,安静得苏可伶有点心慌,她四顾打量着这间不大的长方形房间。
三面雪白的墙壁,只留一面是门,还有面对走廊的一扇窗户。
墙壁上,醒目而鲜红的八个印刷体大字:“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一张长方形的深褐色桌子,两边各摆放两把椅子。
桌上有两杯热气腾腾的茶水,角落里还有一只饮水机,算是比较人性化的设计了。
室内采光不好,全靠头顶上两盏日光灯,散发着肃然的白光,苏可伶坐在桌前,不一会儿,就觉得浑身象是被冰冷的雾气所包裹,不自在的感觉在全身游走。
有些出乎意料的,没有人来。警察不来,就连九州集团的律师也迟迟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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