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泠烟答应了王瑜瑾的联手请求之后,她往这处跑的就更勤了。倒不是为了没日没夜的商量搬倒华妃的计谋,而是叙旧。他们之间有什么旧可以叙,泠烟怎么不知道。
只不过,这既然是瑾嫔给出的理由,旁人也都信了,那么这就是事情的真相了。
“主子您为何答应与瑾嫔合作,这后宫之中聪慧懂事的小主可多得是。奴婢不明白,这王家的女儿怎么能入得了小姐的眼。”
在齐元恒登基之前,这王家可以算得上是李家一个强有力的对手。不仅在政事上时不时为难李家,甚至还牵扯了私人恩怨。在祁红眼中,这样的人,并非是合适的合作对象抒。
“你很想知道么?”
泠烟望着祁红,一时之间倒是让人看不出喜怒。只觉得这语气淡淡,倒是不复往日情分。
祁红愣了愣,直直的抬起了头看着斜坐在上方的泠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主子已经逐渐和她生分了。这么多年来,祁红跟着泠烟,从太子府到李家,生死不离,无论是怎样的险境,她都未曾推脱过。更不提当时在贤王府之时,伪装成内奸小心翼翼偷取情报。
忠心耿耿,难道只换来这般对待么带?
“小姐……”
祁红喏喏的叫了一声,语气之中透着被伤透的意味。
泠烟轻声叹了叹气,拉起了祁红的手,道:“这后宫之中险恶重重,连我都不知何时会折了性命进去。知道的越多,就越不安全。等到这段日子过去之后,我就去请爷将你和寒月放出去,给你们许一户好人家,自此以后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可不比这些好多了。”
泠烟心中其实也有无限的黯然,只可惜身为主子,她无法将这些情绪表达出来。
祁红虽然说已经是多年的暗卫,可是终归原先是齐元恒身边的人。如今天下已定,没必要再让她随着自己在这后宫之中沉浮不定,白白……白白丢了性命。
更何况,倚绿的背叛已经让她心寒,再不敢轻易相信身边之人,早早将她们赶了出去也好。
“主子……”
祁红猛然抬头,没想到主子竟然是一心一意皆是为她们考虑。可是泠烟放不下她们,她们又怎么能够抛下泠烟,独自去享受那安然富贵?
“主子莫要说了,您对祁红的好,祁红全然都记在心里。只要有主子在一日,祁红就一日不离开主子。祁红要跟着主子一辈子,哪儿都不去。”
这话说的声声感人,让泠烟几欲泣泪。
“你大可不必如此的。”
没错,祁红虽然原先是齐元恒身边暗卫。但是这么多年以来的忠心耿耿,早就能够抵消了一切事物了。如今齐元恒已登基为帝,他们虽然不能关明正大的接受封赏,但是如果有一个机会能够让齐元恒补偿他们,泠烟相信齐元恒是决计不会说不的。
“属下从小就跟着其他暗卫一起训练,每天早上醒来看着的就是同伴的鲜血。不是生,就是死。为了活下来,我们不得不一次一次的举起手中的剑,我们没有选择。一旦倒下了,就再也没有机会站起来了。”
祁红顿了顿,抬眼望向泠烟的眼神之中满怀柔情。
“可是自从遇见了小姐之后,祁红就好像是遇见了自己的光明一样。我不用再训练了,每天早上醒来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守护着小姐。小姐将祁红带出了那地狱一般的生活,给了祁红新生。这一生,唯有奉行小姐你是我的主子,是挽救我命运的恩人。”
在祁红的身上,泠烟看到了黑暗,痛苦,也看到了纠结,感恩和幸福。千百种情绪纠结于一身,是那样的矛盾,又是那样的无所畏惧。
泠烟从前只知道祁红是齐元恒指派到她身边保护她的贴身婢女,却没有想到背后还有这么多波澜。黑暗延伸了影子,将那些个不为人知的事情的隐藏了起来。
每天早上醒来都是刀光剑影的争夺,为了存活下去而不得不手刃自己的伙伴。这样的事情,泠烟曾经猜测过,但是却没有想到会真正发生在她身边人身上。
祁红……她,也不过只是一个苦命人罢了。
“既然你想留下,那便留下吧。”
泠烟抬了抬手之后复又放下,最后只说出这样一句话来。
她不清楚自己是否应该相信,相信这个一直跟在身边的人。
祁红垂手而立,知道主子被伤的心没有那块恢复过来。闭了闭眼之后就退了出去,只留下泠烟一个人在屋内。
另一头的御书房之内,齐元恒正在耐心的批改奏章。自从继承了帝位之后,他每日里要处理的公文奏章可就多了不少。比起先帝齐窦,他更为勤政爱民。民间对他的赞誉也到了一个顶点,夸他乃是齐国数十年难得一遇的贤君。
“启禀皇上,太医院的周太医在外求见。”
贴身服侍的人进来禀报,小心翼翼的不敢惊扰了齐元恒。
“周太医,让他进来。”
这周太医乃是太医院的副院首,平时负责给宫中有头脸的妃嫔看病。这个点过来,是不是泠烟出了什么事情?
齐元恒心中忽然浮现出当时泠烟当时发烧之后,虚弱的躺在地上的情景。仿佛他伸伸手,触碰一下泠烟就会消失不见。
那是他心尖上的人儿,怎么能出事情?
“微臣参见陛下。”
只见周太医身背一个大药箱,从御书房之外走了进来。见到齐元恒之后,立马跪下行礼。
“微臣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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