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办事,备有防雨布,她把防雨布找出来,将防雨布的两个角分别拴在屋檐的两侧,又将另外两个角绑在竹杆上,再把竹杆绑在院子里的八仙桌上支起来,棚子就搭好了。
她刚把防雨棚搭好,庄富庆和阴阳先生的两个徒弟还有帮着砌坟的庄富庆的大舅子和另一个泥瓦匠一起赶了回来。几个人一起动手,没多久就在阴阳先生的操持指挥下把灵堂都挪到了院子里,把老财和老财那一家子亲戚撂在了客堂。
路无归看到老财那一家人的脸色都特别难看,还有人骂他们装神弄鬼想吓他们不给钱,还有人想冲上去打庄富庆,被庄晓笙给拦住了,庄晓笙挡在庄富庆的面前,神情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凌厉。庄晓笙说:“你们只要有人敢动手,我保证你们一分钱都拿不到。二丫已经过继给许道公,她的户口是在许道公这里,不在我们家,不管是从法律还是从习俗上来说,二丫与我跟我父母没有任何关系,老财叔在许道公家出事,你们没有丝毫理由找到我们家出钱。你们这么闹,我可以反告你们敲诈勒索,到时候闹到派出所去,吃亏的是你们!我们家与二丫的关系,大家心知肚明,所以出于人道主义,我愿意付你们一些丧葬费,但是绝不可能太多。毕竟当时很多人都看得清清楚楚,是老财叔要去抓蛇才会被咬的,他在许爷爷的丧事上闹出这事,再看看这院子里现在人都跑光了,我们可是一句难听话都没说。”
老财的老婆问:“那你陪多少?”
庄晓笙说:“五千!”
老财的老婆气得直跳脚,叫道:“五千!我家老财的命才五千,晓笙,你不能这么毒啊……”难听的话一个劲地往外冒。
路无归看见她晓笙姐姐什么话都没说,只冲老财的老婆冷冷一笑,就转身去让庄富庆的老婆做饭,还叮嘱句当心蛇。
庄富庆的老婆一脸愁苦地说:“我哪里吃得下啊?”
庄晓笙说:“妈,你吃不下,应爷爷、二丫还有大舅他们都还得吃饭呢。”
老财的老婆气得指着庄晓笙骂:“庄晓笙,你目中无人。”
阴阳先生说:“吵吵嚷嚷的哪还吃得下饭?随便给我们端几盆肉菜装上,我们带回去吃。”
庄富庆一听阴阳先生要走,赶紧问:“应大爷,您今天晚上不留在这啊?”
阴阳先生叫道:“留什么留?除了二丫,今天晚上这里不能留一个活人!包括你们这一家子,一个都不许留,晚上也不许过来。二丫能不能过得了今晚就看她的命,不过我看这丫头是个命大的,应该没事。”
庄富庆的老婆一听只把二丫一个人留在这,当场急了,叫道:“那怎么行呢?二丫有梦游症不能一个人住的啊,昨晚才把晓笙的脖子给挠出好几道血印子,这怎么行呢?”
阴阳先生说:“不行也得行。我说了,这里晚上不能住人。”
庄富庆的老婆说:“那让二丫住我们家去。”
阴阳先生堵了庄富庆的老婆一句:“你厉害!我都不敢让她住我家去!”
阴阳先生的两个徒弟把几大碗肉菜装进袋子里提着,冲阴阳先生喊晚饭装好了,可以走了。
阴阳先生又叮嘱一句:“你们吃完饭也早点回,记得太阳落山前必须走。”说完,带着两个徒弟,迈开大步头也不回地走了。
路无归看着健步如飞大步走远的阴阳先生,突然觉得他虽然看起来老,但看他这么有精神头,一定会活得比爷爷久,说不定能活满百岁。
老财家的那些亲戚都被阴阳先生吓着了,有人立即说要回去。
老财的老婆立即大喊一句:“我们今天晚上就住到庄富庆家里去。”
路无归看明白了,老财家的这一家子人是要把老财的死赖在庄富庆家啊。说实在的,庄富庆这一家子对她真的挺好,这事让庄富庆摊上太不厚道。她说:“冤有头债有主,你们是不是该找我啊?那个,我爷爷有古董留下,要不然我把古董陪给你们吧。”她说完就看到所有人都“刷”地扭头一起看着她。她又说:“不过,我先说好啊,这些都是我爷爷藏起来的法器,很值钱的。不过,也很邪门,要是拿了死了人可不能再怪我。”她说完,就看到老财家有两个人想冲上来打他,被那个最年轻的小伙子拉住了。那最年轻的之前骂人的那小伙子挤到前面,说:“你先拿出来给我看看是不是真的法器。”
“二丫!”
路无归听到晓笙姐姐喊了句,扭头朝晓笙姐姐看去。她说:“我跟你们家没关系,你们家这么帮我,不能再让你们背这笔债的。”
庄晓笙的眼睛一红,说:“我不是那意思。”
路无归说:“我不是傻的,我懂事的,我只是现在还有一些事不太明白,我以后会弄明白的。”她说完,就进屋去把自己那装法器的帆布包拿出来。
她刚拿出来,就被老财家的人把包抢了过去,老财家的人把帆布包里的法器一件一件地拿出来。
那小伙子当场“呸”了声,骂:“妈的,什么破铜烂铁!”
庄晓笙把那堆东西装进帆布把塞回路无归的怀里,说:“八千,不能再多一分。再闹我立即打电话叫派出所的人和律师过来,把老财叔拖去让法医验尸,我们法庭上见。”她顿了下,说:“如果同意,明天上午来个人跟我去镇上的银行取钱。如果不同意,明天等派出所来人再解决。”
老财的老婆说:“八千办丧事都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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