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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刘氏抱在怀里的鱼儿见方氏听了杨大柱的问话、悄悄的伸手扯了扯杨二柱的衣角,杨二柱被她一扯、脸上的神情马上变得十分不自然,磨蹭了老半天才吞吞吐吐的开了口:“我们听说家里的物事不够交孩子们的束脩,所以便过来看看有什么帮得上忙的地方”
杨大柱闻言长长的叹了口气,道:“哎,物事的确是不够,我和你嫂子东凑西凑、也只能凑到五个孩子的束脩,眼下还差上一份。”
杨二柱一听杨大柱这无奈的话语、心里顿时一酸,道:“咱家的情况多年来一直都不是很好,这样的家境要大哥大嫂来当家、操心一家老小的温饱问题,真是为难你们了。”
杨大柱闻言伸手拍了拍杨二柱的肩膀,道:“二柱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儿?我是老大,理当挑起当家这个重担,只是我这个当家的没能让一家老小过上好日子,心里一直都感到十分惭愧。”
一旁的方氏打杨二柱说头一句话起,就死命的扯杨二柱的衣角,哪知无论她怎么扯、杨二柱就是不把话带到正题上,让不断提醒暗示他的方氏最终火了起来,索性自个儿把来此的目的给挑明了:“大哥、大嫂,眼下束脩凑不齐,你们打算怎么办?是不是考虑减去一个人头?”
刘氏显然不曾有过这样的打算,所以她一听方氏这话、马上一脸吃惊的问道:“减去一个人头?”
“是啊,不然这物事只够五个孩子去读书,不减去一个人头,难道大哥大嫂还有别的更好的法子?”
杨大柱一家还真没想过减去一个人头这个法子,毕竟杨家的六个孩子都是他们看着长大的,对他们来说手心也是肉、手背也是肉,真让他们来减、他们还真不知道要减去谁
所以杨大柱夫妇听了方氏的话后先是对视了一眼,随即各自在心里琢磨起方氏这个提议来,而鱼儿听了这话忍不住多打量了方氏这个婶娘几眼,心里也默默的猜测着方氏到此说出这些话儿的目的,猜到最后更是心事重重的看了几个哥哥一眼,默默的在心里叹了口气。
鱼儿虽没准确的猜到方氏的用意,但却从她和杨二柱的言行举止、猜出他们来此不会怀着什么好目的,所以鱼儿才会忧心起几个哥哥的前程来。
杨大柱夫妇这边听了方氏的话后一言不发、只皱眉思虑,而方氏见这话儿既然已经起了头了,索性自个儿一人把话给全都挑明了:“大哥、大嫂,我们夫妇虽知道有些话儿说了不中听,但为了我们二房的两个儿子,我这个做弟妹的却不得不做恶人、把那些不中听的话儿说出来”
“大哥大嫂膝下有四个儿子,将来随便一、两个出人头地有出息了,就能替你们大房光宗耀祖、更是能让大哥大嫂享福。可我们二房却只有两个儿子、光宗耀祖的机会比大房少了一半,这两个儿子可是我们唯一的希望啊!”
这方氏早就打定主意一点便宜都不让杨大柱一家占去,所以她便不客气的把话儿说得十分明了:“我们二房本就一直因儿子少吃着亏,这一回大哥大嫂无论如何也不能再让我们吃亏了,更是不能让我们本就渺小的机会再变小!”
方氏这番斤斤计较的话语让杨二柱羞愧的低下了头,而杨大柱夫妇听了则面面相窥、一时没能明白方氏这话的意思,刘氏更是心直口快的问道:“弟妹你倒是说说,你们如何因儿子少一直吃着亏?”
方氏见杨大柱一家竟然没有长期占便宜的愧疚感,心里更加觉得吃亏,于是马上把藏在肚子里的话一股脑的倒了出来:“我们怎就没吃亏了?我们二房只有两个孩子在上学,按理说只要交两份束脩即可,可咱家里的束脩眼下可是走的公账、等于是我们两家人一起出的,这样算来我们二房不就一直白白的多出了一份?”
杨大柱一家听方氏振振有词的把话说完,才明白过来原来闹了半天方氏是因这个觉得吃亏,可这还没分家的兄弟家里的日常花销都是这样算的,又不是杨大柱自个儿想出什么新的规矩来占二房的便宜!
况且这家既然还没分,那家里的一切就还是杨老爷子一人的,他们这些小辈若真要计较起来是什么都没有,既然没有那哪里谈得上谁吃亏、谁占便宜?而若是人人都像方氏这般斤斤计较,那大家岂不是天天都得为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吵个不停?
刘氏这个当长嫂的为杨家一大家子的人操的心、可比方氏多多了,每每家里有什么难处都是她绞尽脑汁的想法子来解决,实在想不出来了,也是她厚着脸皮去和邻里乡亲借!类似这样难堪的事儿她从来都没让方氏这个弟媳做过,没想到方氏到头来不但不对她心存感激,还觉得他们大房当家乃是占了二房的便宜!
方氏的想法这刘氏越想心里越恼火,横在心里的那份委屈让她索性把脸一沉、同方氏算起了账来:“我们是一家人哪有算得这般清楚的?要算也是分家后再算吧?再说了,若是真要用弟妹这样的法子来算账,那这逢年过节往各自亲戚家送的礼儿,岂不是你们二房占了便宜?”
方氏一听刘氏这话马上像被什么东西咬了般的跳了起来,尖着嗓子嚷嚷道:“哎哟!这逢年过节给各自亲戚送的礼物,都是大嫂您亲手备下的,难不成你给我娘家亲戚备的礼还多了些什么物事不成?我记得大嫂一向是把物事分得十分匀称,鱼啊肉啊分毫不差、谁家的也没多不是?”
刘氏似乎早就料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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