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丫头陆续端着食盒过来,放在宽大的梨木圆桌上,然后一盒盒菜端了出来,其中大多为补汤之类。当先的一个丫头恭敬道:「请娘娘用膳,奴婢们伺候着呢。」
易水瞪大了眼睛:「你们叫我什么?娘娘?不......不对......你们......你们搞错了,一定是搞错了,我不过是个奴隶,是你们王爷一定要我在这里。」
话没说完,那为首的丫头已经跪下惶恐道:「娘娘莫要妄自菲薄,王爷已下严令,从此后您便是府里的王妃娘娘,全府上下敢有对你不敬者,与对王爷不敬等罪处理。只是这名分还需等待一些时日,娘娘......」丫头未等说完,便听到易水暴怒的吼声:「够了。」他气的一把扯下床边纱幔,恼怒道:「夏侯澜,你以为打个巴掌给个甜枣的做法对谁都适用吗?哼,你妄想,混蛋,你把我当作什么,还王妃,我呸。」
丫头们都吓了一跳,心道:这个飞上枝头的奴隶还真是太不知好歹,长得虽好,也并非无双,真不知王爷喜欢他哪一点。只是这话如何敢说出口,那个大丫头道:「娘娘且稍等片刻,王爷想必就要来了。」一语未完,夏侯澜已经沉着脸进来,对那个大丫头道:「去,把你们那两位精明阴险的女主子给我叫过来。」
丫头们都吓了一跳,她们知道王爷的威严,但是用这样冰冷的语气说话,这还是头一次。大丫头不敢怠慢,连忙转身出去,不一刻就跌跌撞撞的跑了回来,大口喘息着道:「王......王爷,两位夫人......她们......她们自缢了,奴婢赶去的时候,已经......已经断了气。」
夏侯澜半晌不语,良久方叹了口气道:「她们耍了一辈子的心机,临死倒知机的很。」他看向易水,见他眼中闪过一抹悲伤神色,旋即逝去,立刻明白了他心中所想,苦笑一下,他问易水:「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无情,陪伴了几年的妾室,如今死了不但没有一点怜悯,反而还这样说?」
易水心道:你明白就好。嘴上却淡淡道:「这是你的家事,和我什么相干。」
夏侯澜见他对自己,真的似一点关系没有的陌生人一般,心中亦觉绝望。他深知易水的为人,若他哭喊打骂自己,或许事情还有挽回的余地,只要自己好好的认个错,再下死力在皇上大臣面前将他明媒正娶,婚后好好待他,年深日久,易水本就是心软之人,定能原谅自己。可是如今他根本对自己就是一个无爱无恨的表现,想必再想挽回是十分为难了,想到这里,一颗心不由抖了起来,低头颤声道:「易水,你......难道就不能正眼看我一下吗?是,我知道我误会了你,是我该死,我不该拿你父母要挟你,可是......可是易水,人孰无错,难道你这一生就没有后悔过的事情吗?」
「有。」易水干脆的点头,看见夏侯澜惊喜的抬头,他毫不留情的道:「我这辈子唯一一件后悔的事,就是曾经爱过你。」然后他一拍膝盖,很痛快的说道:「当然了,现在这些问题已经不存在了。」
夏侯澜呆了半晌,忽然默默的转身,慢慢走到桌前坐下:「好了,过来吃饭,都凉了。」说完亲自给他盛了一碗鸡汤,细心的选出几味大补的药材放进去。
易水看着他温柔的动作,忽然就想起那个自己从家赶回来的晚上,眼前的男人像个调皮的孩子般,将从大厨手里刮来的燕窝端在自己眼前的情景。
自嘲的笑了一下,自己还真是不吸取教训,比起父母被捆在屏风后的屈辱,那副情景只是一个莫名的讽刺罢了。他不去看夏侯澜渴望的眼,径自吃完了饭,把汤也喝光了。
还没等下饭桌,忽听夏侯澜闷闷的开口道:「易水,你之所以会趟上无妄之灾,连命都送掉,就是珊瑚和燕囡买通了奴隶头儿,吩咐他们瞅机会置你于死地。如今听说我把那些混球都抓了起来,她们自知事情必然败露,因此畏罪自杀了。」其实明知道说出来除了显示出示弱,是不会对自己在易水心中的恶劣印象有任何帮助的,但夏侯澜就是忍不住。
易水沉默了半天,忽然悠悠叹道:「何必呢,平平凡凡的过一生岂不是好?何必为了在这个豪华的笼子里生活害人害己,她们也算聪明,却看不透,这个王府的真正面目。笼子就是笼子,再豪华它也仍然是笼子。」
夏侯澜道:「她们若只耍心机也就罢了,可恨竟一直存了害人之心,即便她们不死,我也断断不能再容她们在王府,否则王府焉能安宁。」说完看着易水,忽然道:「就如你一样,若在初识的时候也居心不良,或做出残酷之举,我也不会对你百般宠溺。」
易水应了一声,一笑道:「残酷之举?夏侯澜,你又是什么良善之辈?我父母被捆在屏风后的那一天,你不是也看的很高兴么?那个时候,你不也是认为我居心不良,妄想飞上枝头吗?哼哼,夏侯澜,其实说起残酷,谁又能比得上你。」说完冷冷看了哑口无言的夏侯澜一眼,便不再理睬他,踱到床边自顾自躺下,只是思绪翻涌,无论如何也睡不着。
屋子里只余丫头们收拾残席的声音,过一一会儿,连这点声音也消失了。耳听得夏侯澜的脚步声向自己这边而来,头上方似乎有一道执着的视线盯着,耳边甚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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