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澜见人都到齐,便让易水坐在自己身边,微笑道:「今日我们合家小聚,大家不要拘束才好,舒儿,倒酒。」他说完,夏侯舒忙恭恭敬敬替座上四人倒了酒,然后退在一旁,表面上谦卑恭谨,心里却打起了鼓,暗道山雨欲来风满楼,看来这山色轩里,今日要有一场大风雨了。
燕囡和珊瑚都齐声道谢,然后举起酒杯,说了几句吉祥话,便陪着夏侯澜把酒一饮而尽。唯独易水不饮,只是看着身旁的人。夏侯澜笑道:「傻瓜,你怎么不喝?」
易水道:「王爷,我有话对你说,说完再饮这杯酒。」话音刚落,夏侯澜已举手制止了他,笑道:「有什么话喝完酒再说不迟。」易水无奈,只得将酒饮了。却听夏侯澜道:「我今日叫你们来,也是有事要宣布。」看着易水,他温柔道:「就是我身边坐着的这个人,你们都知道他是易水,也知道他是我的性奴,可是从明日起,他便不再是我的奴隶了,你们......你们都要改口......」他环顾四望,见燕囡珊瑚甚至夏侯舒都露出了好奇的表情,嘴角不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淡淡道:「从明日起,你们都要叫他做王妃娘娘,明白了吗?」
此语一出,燕囡珊瑚都是大惊失色,看向一脸呆怔的易水,目中都露出不甘嫉妒的狠毒神色。夏侯舒也吃了一惊,他知道王爷宠幸易水,却没想到竟宠到这个地步,肯封一个奴隶做王妃,这在雪延国的历史上是从没有过的事情,就算在别的国家,这等事也是凤毛麟角,偶尔有了,都被人当作奇闻般谈论。
易水一时也没反应过来,看夏侯澜昨夜的样子,分明很生气,可是今天他却笑着说要封自己做王妃。难道自己错怪了他吗?昨夜他只是一时接受不了,有点惊讶所以才作出那种反应,是这样吗?即使理智上告诉自己事情不会这么简单,可易水抑制不住内心的雀跃,他终于得到答案了,得到了一个完美无缺的答案。
在这一刻,易水感觉到了什么叫做幸福,什么叫做如在云端,他感动的甚至不知说什么好,看向夏侯澜,他正用无比温柔的眼神注视着自己,轻轻抓住他的手,宠溺的问:「易水,你高兴吗?本王给你的这样东西,你满意吗?」
易水开心的不得了,如果不是向来的高傲自尊控制他不许太忘形,相信他已经跳起来了。如今的他,早已不是因为王妃的头衔而高兴,而是开心夏侯澜竟这样认真的对待自己,就像自己对他的感情一样,没有一丝虚假犹豫。
夏侯澜见他坚定的点头,秋水般的双瞳泪盈于睫,嘴角边不由露出一抹嘲弄的笑容,抓紧了易水的手,云淡风轻的说道:「不过呢,易水,你知道,以你现在的身份,想做王妃可不是那么容易,我要面对很多皇亲贵族的质问,所以你想要做上这个位子,必须要答应我一个条件。」他眼里闪烁着狡猾残忍的光芒,只可惜正陷在巨大幸福中的易水毫无所觉。
易水刚想说其实能否做王妃自己已经不在乎了,不必让他为难。但夏侯澜没给他说话的机会,轻轻拍了拍手,餐桌对面的两扇翠玉大屏风立刻被拉向两边,露出了一副易水运一辈子都忘不了的景象。
第八章
随着那两扇屏风被缓缓拉开,众人的目光也都专注盯在屏风后三个人的身上。一对年老的夫妇和一个少女正恭恭敬敬跪在那里,身上都戴着几个铃铛,在他们的旁边,有一块圆桌般大的铁板,被架在一个巨大的火盆上,冒出丝丝的热气。
夏侯澜不去看易水的表情,自顾自笑道:「这是我属下的几个奴隶,今日既然这么高兴,我兴致也高,就让他们来表演点节目。」说完一挥手,旁边立刻有两个仆役架起三人,就要扔到铁板上去。
「等等。」一个混合着愤怒与震惊的声音猛然响起,易水站起身,不敢置信的看向夏侯澜,力求平静的问道:「夏侯澜,你在干什么?你想要干什么?」因为太过悲愤,他的语调里竟有着微微的颤抖。虽然不是大吼大叫,可那股子蕴涵其中的深沉情感却更加震撼人心。
「水儿。」底下跪着的老人低声的叫。夏侯澜脸色一沉,厉声道:「混帐东西,王妃的名讳岂是你能叫得的?舒儿记下,等表演完了,把这老东西拉出去重打二十大板。」说完又看向易水,轻笑道:「爱妃,你干什么?本王刚才已说过了,你以奴隶的身份,根本不可能做上王妃的位子,所以本王绞尽脑汁才想出了一个好办法,就是让你和你的父母断绝关系,脱离奴隶的家庭和身份,这样本王在众皇亲贵族面前才有话说啊。」
易水终于明白这一切为什么会发生了,看着夏侯澜那双波澜不兴的眼睛,他的心仿佛跌入冰窖被冻成了寒冰,连血液都不在流淌,然后忽然一记重锤,将它敲碎成了无数片。惨笑一声,易水一字一字道:「我明白了王爷,你在我的身上,还真是用心良苦啊,易水真的要谢谢你,谢谢你给我上了人生中最重要,最现实的一课。」他说完就昂首离开座位,来到三个奴隶身边扶起他们,一把拽下他们身上的铃铛扔到一边,咬牙切齿道:「爹,娘,妹妹,我们走。」
夏侯澜「温柔」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爱妃,你不要任性了,本王可是费尽了心机才为你争取到这个地位的。王妃,那是王府中最高的地位,代表着常人必须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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