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嗒”一声。
一滴露水落在陆京额头上。
然后就见整片月白色空间急速收敛,化成一缕烟气,消散在林野当中。
风清月明,蛙声鼓动。
地点还是在庆山背后的水潭边。
就着月光,水面映照出茫然若失的陆京。
几分钟后,他回神,向着四周张望,但却没再瞧见红衣女子的身影。难道是幻觉?他抬手捏了捏脸颊,木然地张着眼睛。
一场春-梦了无痕。
不对!
红衣女子写下那个“幽”字,对陆京的触动很大,直击心灵,书法以外,红尘之中,笔端流淌的洒脱人生。东吴望余杭,云海天涯两渺茫,何日功成名遂了还乡,醉笑陪公三万场。
目光沿着“幽”字笔画移动过去。
当时陆京感觉就像走过了一场瑰丽人生,眼界襟怀不由开阔。
这种触动……
他忽然想到了黄杨木雕塑该如何下刀。
……
第二天中午。
严薇安的生日宴会在严宅外草坪举行。
在场百十号富贵子弟,衣着光鲜,举止优雅,俨然就是贵族的盛会。
这其中也包括沈家大少沈玉琼,沈家与严家都是安弦市的名门望族,又同时古武世家,几辈相交,这种场合他必然要参加。不过他并不是在场最受欢迎的男人,真正能令所有姑娘侧目的是他的弟弟沈玉楼。
沈玉楼身姿挺拔,五官英俊,配上沉静的面容,活脱脱就是现实版的霸道总裁。
他端着一杯红酒,背靠桌子。
身上那种雍容霸气使他显得鹤立鸡群,姑娘只敢远远地瞧着,却无人敢上前搭讪。
他,也如同严薇安一样,优秀得让人望而生畏。
沈玉琼向他斜了一眼,冷哼道“傻-逼玩意儿。”
然后,又堆起满脸笑容走过去。
“我还以为这种宴会你不会来。”
沈玉楼抬眼向周围一扫,眸中隐涵轻蔑之色,淡淡道:“这些膏粱纨绔……的确是让人提不起兴致。”
“我家老二向来眼高。”
沈玉琼举杯跟沈玉楼碰了一下,“能让你提起兴致的可不多。”
“比如严薇安。”沈玉楼目光沉稳。
“那就助你好运!你哥我也打小就没什么志气,就喜欢玩个玩意儿,我去跟这些膏粱纨绔们聊聊,说不定今天还能淘换来一件。”
沈玉琼半真半假地笑了笑,往人群密集地方走过去,只是转身间脸色就阴沉许多,“助你好运……”
正在这时,严薇安穿着礼服从严宅里出来。
一瞬间在场所有雄性动物,都把目光集中在了她身上,几乎是双眼冒火。
十九岁的姑娘既又少女般的清-纯,也不失女人风韵。
体态婀娜,肥瘦增减一分都显得多余。
正是恰到好处的完美。
气质娴静而古雅,就像黄昏微雨后的孤兰,不饰铅华,但已经美的惊心动魄。
剪水秋眸,微微泛动涟漪恬淡而又略显冷寂,让人感觉美艳不可逼视。
就连懒得一动的沈玉楼,也把目光落在她的身上,不由自主往前走了几步。不过这时正有一大群记者举着照相机“咔咔”地拍照,他倒是没有立刻凑过去,这种事情他很不耐烦。堂堂的沈家接班人,可不想出现在娱乐版块上。
“哇!这么大场面。”
一个拎着蛇皮袋,蓬头垢面的青年,把沈玉楼往旁边挤了挤。
然后,拧开一瓶饮料就往嘴里灌。
“我说大兄弟,你也是来给严薇安过生日的?”
沈玉楼脸色一沉,这是什么人都能敢严宅闯啊,厌恶地挥了挥手,挤出一个字“滚”。
这人不用想就是陆京,在后山风餐露宿了四五天,要是不蓬头垢面就怪了。他翻眼瞧着沈玉楼,无所谓地笑了笑,说道:“你这人可真是不懂礼貌,但我今天还有重要的事要办,也懒得跟乡野村夫计较。”
说完便大喇喇地坐在餐桌前。
抓起桌上的点心往嘴里塞了几块,这家伙可是饿坏了。这时所有人都把目光集中在严薇安身上,倒是也没人管他。
等记者散去之后,厨师推出来一个七层的蛋糕。
“感谢大家进来能来参加我的生日宴会……”
严薇安说了几句客套话,准备去切蛋糕,而这也是她的倾慕者表现的时候,送生日礼物。
“薇安,这是今年的百达翡丽镂空手表。”
曾鼎溪率先挤到人前,这家伙也舍得本钱,一块表将近二百万,拿出来时候当场的小姑娘一片咋舌。倒不是她们买不起,而是她们的男朋友出手不会这么阔绰。
“谢谢表哥。”严薇安淡淡点头。
“我可是比不了曾总,只能送个包包了。”
“严小姐这是正宗的苏绣!”
“薇安你自己拆开来看吧……”
这时沈玉琼放下酒杯,拿着本泛黄的旧书在手里拍打着,缓缓走过去道:“一本破书不成敬意,我可是真没有什么能拿的出手。”
“天闻阁琴谱?”严薇安微微动容。
“薇安真是见多识广!这本勉强凑合,清代藏书家翟灏的藏书。”
沈玉琼虽然说得轻描淡写,但严薇安却知道这本书珍贵价值,不由小心翼翼地接过去,拿在手里翻了几页,见上面又“翟灏之印”,眼眸中掠过一抹惊喜。
“真难得能把这本书找来,我都托人找了很多次,谢谢!”
一本破书立刻盖过了百达翡丽的风头。
但沈玉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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