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安家赴宴都是城中显贵,不乏朝廷中的高官,午饭过后安甯语站在大门口候招呼各位来宾。平日里素爱白色衣服的她,为了今天她特意定制了一件明黄色绣金祥云斜领长衫,腰着橙红色镶白玉带跨前配套红色胫衣。卷云纹金簪插在束发上,白净俊美的脸透出几分秀气,唇红齿白长得俊俏着实吸引人眼球。
“二公子,恭喜了。”宾客走进来对安甯拱手道贺,彷如她才是这场大婚的主角。
“同喜,请进。”安甯语从今早到现在都忙着筹备的事情,滴水未进,忙着与来宾虚情假意的嘘寒问暖。
一直陪伴左右的布朗实在看不下去,走到她身边低声说,“甯语,不如你到内堂吃点东西,都一整天没吃了。”
话说布朗跟安甯语也算青梅竹马,当年他的父母追随安泰左右,也双双死在了那场劫杀中,罗兰怜悯布家就剩他这个男丁,对他爹娘的死也有愧疚之情,于是乎把人接到安家抚养。那时候的布朗才五岁,十分懂事罗兰便把他安排在安甯语身边做事,算是日理万机的二少爷唯一的朋友。
“你去看一下我哥那边准备的怎样。”为了今天的婚宴,早在半个月前安甯语就安排媒婆教导安晋言所需的礼仪,以免大婚的时候出了岔子贻笑大方。,纵然很多繁杂的仪式都被取消,但,对年过十九智力如八岁孩童的安晋言还是很困难,实在让她放心不下。
“是。”布朗跟随安甯语的时日最长,对她的脾气也十分了解,她不想要做的事别人在说也是徒劳,惹她生气反倒不好也就没再劝退了进府里。
迎面而至的正是当今皇上的表弟良王,武将出身长相儒雅,若不是嘴角的山羊胡真猜不出他已年过四十,安甯语走上前去俯身问安,“参见王爷。”。
“甯儿,都是一家人,干嘛如此见外?叫姨父便可。”良王性格直率不像一般的文人雅士诸多礼仪,为人更是爽朗大方,还没等人跪下便急忙把她给扶起来笑着说。
“姨父。”原来眼前这位没有架子的王爷,还是安甯语娘亲罗兰的妹妹罗玉的夫君。难怪过来贺喜的人里有如此多的官员,安家也挨边的跟皇家有些关系。
“唉,这就对了嘛。”
“怎么没见姨娘一起同来?”安甯语言语谨慎。
“她身子有些不适,就没亲自过来道贺。”
“他日定陪同家母登门探望才是。”
“也不算是什么大病,不过你们能来,她一定会很高兴的。”良王打量了一下十多年没见的安甯语,对上一次见面她那会才三岁,一眨眼就张那么大,唇红齿白的长相之分俊美,就是身子骨单薄了些,“甯儿快有十六了吧?”
“回姨父,刚好过了。”
“你什么都好,就是长得太秀气,缺乏了阳刚之气,也不要终日忙着家里的事业,抽空可习武强身。”
“姨父说的是。”
“父王。”良王身后走出一个女孩,湖水绿的齐胸襦裙,肩上穿戴着天蓝色沙织披帛,雪白丰润的胸脯被衬托的相得益彰,裙子细带让衣服更贴身展露完美的身材,微风吹起了细带飘逸,额前的几根碎发也随风而起,明眸皓齿天生丽质,不施粉黛而颜色如朝霞映雪。
“舞儿,这是你表哥安甯语。”在安甯语的记忆里姨娘罗玉跟良王仅有一子,眼前这位可人的表妹,该是他与其妃子所出。
“表哥有礼。”姬舞很乖巧挽着良王的手,身体一半躲藏在良王身后,含情脉脉的望着安甯语,像一朵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
“表妹有礼。”安甯语也礼貌的回礼。
送走了良王父女之后,刚差遣去找安晋言的布朗脸上略带慌张之色,碎步的走到安甯语身旁,凑到耳边小声说,“甯语,不好了,大少爷晕厥于房中,新娘被移花接木不翼而飞。”
还有什么是比成亲当天新郎晕倒,新娘失踪更严重的事。安府的人可谓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怎么说安家也是有城中是有身份地位,在任事情上都不能失了体面。府内的下人已经被训练的就算发现了死人,他们也可以镇定自若走过来汇报,安甯语绝不能容忍有人在府内尖叫和奔跑。
“你马上派人找大夫过去诊治大少爷,告诉他要是人有任何闪失,我让他们全家陪葬。还有你亲带一批人去追那个女人,一定要把人给我找回来。”紧握着拳头的安甯语此时此刻双眼充血满了红丝,黑色的瞳孔如深邃的无底洞鬼魅恐怖,“新娘逃跑的事,绝对不可以外泄,谁敢透露半句我让他活不过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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