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要停下休息了。毕夏握紧了拳,外面已有侍从将车门打开,摆出了恭迎他下车的姿态,他一拂衣摆,便施施然下了马车。
出现在他眼前的是一座邮驿,驿站内的驿丞已经恭敬地靠跪在了一旁,而更吸引毕夏眼球的,却是众人拱守着的一架驷马并驾的马车,毕夏曾在某出土文物图册上见过,这叫輼輬车,常用做丧车。
距离他心中的猜测更近了,毕夏还打算上前细观,众人却拥簇着他进了驿馆,又伺候着衣食梳洗,没有一样不妥帖,只是他始终觉得背后似乎有人在窥伺,这让他愈发不安和警惕起来,也不敢轻易再开口,唯恐暴露了什么。
日头很快落尽,毕夏终于遣散了下人,得以独自留在房内,好好琢磨下眼前的场景。
这时,门口却传来了敲门声。
“公子,臣赵高有要事禀报。”
毕夏的心立马“咯噔”了一下,结合今天的一切总总,他的猜测终于被证实了,随之而来的便是一种荒诞感。
他果然是穿到了秦二世胡亥的身上。按理来说,秦朝可不是在这位手中灭亡的,再怎么说也该是穿到秦王子婴身上吧?这胡亥的名头,可没比夏桀好听到哪里去。
他长叹一口气。若他的猜测没错,这会儿应当是在秦始皇刚归西,丧架回咸阳的路上。赵高这时候来找他的目的……毕夏脸色复杂地端正好坐姿,然后轻声道,“老师,请入门详述。”
房门被轻轻地推开,一名面白无须的男子悄声跨过门槛而入,眉间掩着警惕,前脚刚进门,后脚立即就把门给关上了。
毕夏的目光微闪,这位便是赵高,秦朝颠覆的罪魁祸首,原身胡亥的老师,现在应该是个中车府令。这个官职不算高,不过是太仆手下管马的。但这位的兼职可了不得,行符玺事,就是掌管玉玺、虎符等物事的。
他看着赵高背在身后的手,猜测他手中拿着的应当就是秦始皇的遗诏了。
赵高一步步朝毕夏走近,饶是毕夏也算是个上过战场见过世面的人了,也知道赵高此举应该不是想对他不利,但在这种被人步步紧压的状态下,心中还是不免有些怯意。
不由自主的,他便萌生了想要往后退的意愿,却见赵高忽然“噗通”一下跪倒在他的面前,负在身后的手突然高举,一卷竹简被呈在了毕夏面前。
“公子,请过目!”
毕夏伸手拿起竹简,慢慢地摊开来,密密麻麻的小篆瞬间全部挤进了他的眼中。
……毕夏觉得他需要一个翻译。
他有点想念他的伊爱卿了。
第16章 秦
公元前210年七月丙寅日,被明代思想家李贽誉为“千古一帝”的秦始皇在沙丘宫与世长辞,享年50岁。我们将永远缅怀这位伟大的政治家,永年铭记始皇帝为中国历史学做出的伟大贡献,比如焚书坑儒、焚书坑儒、焚书坑儒。
毕夏在心中默默为外头躺輼輬车上的棺材里头的秦始皇念了段悼词,其实关于焚书坑儒一事后世说法不一,事实上有没有这事儿还不一定,毕夏也就是随口拈来调个趣,为了解解他目前的这愁啊!
作为一名历史专业的高材生,毕夏丝毫不觉得自己看不懂小篆有什么好丢脸的,他捧着竹简,假装一个字一个字地一一细看过去,尽管知道大概意思,但还是想着能多辨识出一些字句自然是更好的。
同时,他也开始回忆起史书上关于这一段的记载。
按史料记载,这次是秦始皇第五次东巡,结果在回咸阳的路上病死了。始皇帝这人吧,忌讳死,但真的死到临头了也自然由不得他。他就趁着临死前写了遗诏,指令大儿子扶苏和蒙恬大将军回咸阳给他准备办丧事去,顺便继承下皇位。
——当然这事儿虽然在历史上有过那么点记载,但是毕夏时刻谨记着,自己穿越的可不是正经历史,所以他得确认这剧情还是不是他知道的那样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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