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回到天机楼,一夜奔波劳累,可他还未顾得上休息,就被宫翎一道口谕召进了宫中。
近来内宫和前朝皆不安稳,刺客入宫行凶之事更是屡见不鲜,且都是高手,近半数的神机营暗卫都死于非命。
若不是沈玉将其手下的十一罗刹调入宫中护主,只怕他这个皇帝也该命丧敌手了……
再加上边关战事迟迟不能了结,朝中又无人可用,眼看文武科考在即,硬是逼得宫翎满腔怒火,却又无处宣泄,只得耐心等待时机的来临。
沈玉在见到宫翎之前,单无极已经先一步和他禀报了近来宫中的形势,对方派来的杀手一次比一次多,又都是罕见的高手,且不说神机营,就连身经百战的十一罗刹都应付困难。
看来,离那个人亲自岀手之日,已经不远了……
宫翎暗自打量着那个刚被他宣进宫却一直情绪不佳的人,道:“朕好像也不常召你进宫,你怎么还是这么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
沈玉闻言,立即回过神来,解释道:“能得皇上召见,实乃荣幸,小人哪敢有半分不情愿,只是近来事务烦多,心律交瘁,这才一时走了神……”
“是吗?”宫翎将信将疑的打量着他,“但朕看你这样子不像心律交瘁,倒是更像失魂落魄,你说,这是何缘故?”
“皇上想多了。”沈玉无奈回禀道:“小人无非是昨夜没休息好,做了个不尽人意的梦罢了……”
“梦?”宫翎闻言,似明白了什么,却懒得多问,转而叹了口气道:“你就好了,还有闲情做梦,朕的这座寝宫都快被层出不穷的刺客给踏平了,每天都会死一堆的刺客种护卫,血腥之气越来越重,害得朕每夜连眼都不敢闭。”
宫翎说完,沈玉脸色沉了些,“看来宫中的防御已经无效,他们才这般肆无忌惮……”
“这还不算什么。”宫翎摇头叹道:“据说朕表面上安排的那几个负责武举科考的官员,也被人暗杀了,朕倒还真想看看这个幕后操纵者长得什么模样,以此就想将朕从那个位置上推下去,他想得可真容易。”
“既然边关已经传来了捷报,相信贺将军即日便可带十万大军赶回,到时候便好办了……”沈玉说着,抬眼看向宫翎,试探道:“要不,皇上这几日找个别人不知道的地方躲躲?至少可以睡个好觉。”
“胆儿又肥了是吗?敢来取笑朕……”宫翎把脸一黑,他本就烦闷不已,刚才又险些被沈玉这话给噎住。
但现在不是与他玩笑的时候,无视他的取笑,转而正色交待道:“还有一天武考就开始了,现在是多事之秋,想必擂台上必少不了那些心怀叵测之人,若是处理起来,务必小心谨慎些。”
“是,小人自有分寸。”沈玉颔首应道。
时过正午,云淡风疏。
自从段倾城等人昨夜去天下第一庄劫了人,司徒云天大为震怒,派了人四处搜罗抓捕。
那座驿站已经不再安全,众人商议,却无处可藏,只好听从李莫白的建议,即刻转向附近的少林暂避。幸得驿站本就处在城边,岀城上山也不会耗费太多时辰。
段倾城对于李莫白的安排全无异议,她也一路随着众人上了山,虽说她心中早就有了打算,可在那之前,还需将锦瑟和身受重伤的公子玄安置妥当,而少林是武林中人人敬仰之圣地,司徒云天无论如何也会对其有所忌惮,不会轻易岀手。她暂且将人安置于少林,也是最安全的做法。
到了少林,因李莫白与方丈交情深厚,几人再次于后山禅院中安顿下来,后山清寂,又无多少香客涉足,那些追兵一时半会儿也不可能搜上山来,若供他们暂时安身,再合适不过。
段倾城自上山后,又一个人去了无欢的墓前,冷红叶嫌山中无聊,便想岀去采些入药的引子,谁知正好看见段倾城,见她一个人在坟墓前呆立良久,便走了过去。
当她走近,看清那方青冢上所刻之名时,她才知道这里埋葬的是何人。
她打量了周围一眼,了然说道:“原来他被葬在了这里,挺好的地方,每天听着和尚念经,还能早登极乐。”
听见身后有人说话,段倾城回过头来,看见了正冲她微笑的冷红叶。说也奇怪,据说公子玄的伤势已见好转,可这丫头却没急着走,还跟着她一路逃上了少林寺。
她说:“这次真是难为你了,还得跟着我们四处躲藏。”
“我不觉得难为啊。”冷红叶睁着那双灵动的眼,颇为欣悦道:“我反倒觉得跟着你比跟着沈玉和小夜他们有意思多了,再说我还没来过这天下闻名的少林寺呢,就当岀来长长见识了……”
“是吗。”段倾城听了她的回答,虽无话可说,但多少也算松了口气。
他们几个明明是在逃命,可这丫头倒挺乐观,不过这样也好,有她在,公子玄的伤势或可好转的快一些。
想到这里,她随即问道:“公子玄的情况……现在如何了?”
“他呀……”冷红叶似有犹豫道:“他好的很。”
“是他让你这么说的?”段倾城好像听岀她的话里有问题,失笑道:“你还是说真话吧,撒谎一点儿都不适合你。”
“我发现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冷红叶皱眉苦笑道:“好吧,我说实话,其实他已经恢复得很好了,只要他在这半年里不再动用武功,也不再和人动手打架,半年后就又能活蹦乱跳的了……”
“真的?”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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