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莫白离开少林寺后,便下山一路随着江小楼留下的暗号来到了他们寄身的客栈,可他见到的,却只有顾锦瑟和顾秋禅,段倾城和江小楼均不见了踪影。
听了顾锦瑟的解释才知道,江小楼送郡主前往天机楼一夜未归,早上便接到了一封信函,以江小楼为要挟,要段倾城亲自前往相见。
听完事情的来龙去脉,李莫白反复看了两遍信函中的内容,却觉得事有蹊跷。
宫里丢了一位郡主,皇帝必然心急如焚,寻找之事肯定是迫在眉睫,既然已经找到了郡主,南宫玉必会忙着第一时间把人送回宫才是,他又怎会有时间来做这些事情?
先不说这南宫玉是不是这样不择手段的人,但他以小楼要挟倾城前去,除了能问几句话,再多劝上几句之外,还有什么其他更明确的目的吗?
怕就怕……抓走小楼,引倾城去往天机楼的不是南宫玉,而是另有其人。
倾城现在本就是人人喊杀的魔教叛众,如果这个时候有人对天机楼不利,只怕所有罪名都会顺理成章的落在她的头上!
“糟了……”李莫白思及至此,脸色大变,“快,我们即刻动身前往天机楼。”
“前辈可是发现什么了?”顾锦瑟见他变了脸色,心底不好的预感成倍增加。
“没时间解释了,我们即刻动身,希望还能拦得住她!”李莫白心急如焚的走岀了客栈,牵了马便直奔天机楼的方向追了去,身后还紧跟着顾氏姐妹。他倒希望他只是想多了,可千万别变成事实就好……
段倾城在天机楼前收缰勒马,抬眼看了看眼前的这座楼阁,眼中闪过几分犹豫之色。
她不知道沈玉为何会以江小楼引她前来,他是想抓她见官,还是有什么其他的目的,这些她不得而知。
对方太聪明了,也太了解她的为人了,知道拿下她身边仅剩下的这几个人,便可轻易要挟她。
翻身下马,毅然踏上了通往那道大门阶梯。既然来了,她除了向前走之外,再也没有了其他的选择。
天机楼的大门微微敞着,似在引她进去一般。但她却觉得奇怪,且不说无人相迎,门口就连守卫的仆人都没有,她之前来天机楼之时,可不像今天这般冷清。
揣着几分猜疑,她最终还是推门而入,只觉一股腥风扑面而来,越往里走,血腥之气便越重,直到她来至前院,三三两两的尸体横陈在路边,血液裹挟着泥沙,隐隐留存的杀伐之气和打斗之声还氤氲在整个楼阁之中。
她眼色一变,立刻飞身往那打斗之声赶了过去,越过几道回廊之外,便隐约可见两拔黑衣人在远处缠斗,而就近一处高楼,蓝衣女子突然被蒙面的白衣人重掌击退,惊呼一声便从高楼处直坠而下,段倾城见势不好,立刻掠身前往接住了那名女子。
待她平稳落了地,才发现这名女子便是天机楼的副楼主花令语,没有容她多想。对方见她闯入,便纷纷撤退。
段倾城刚放下花令语,欲转头追向那群神秘的黑衣人,便听得远处响起了一声哨响,对方同时终止了打斗,并且从天机楼内迅速撤离了……
“别追了……”花令语伸手拽住了她欲上前去追的脚步,刚才受了那人一掌,五脏已经俱损,她坚难的说道:“他们人手众多,追不得……”
段倾城闻言,便放弃了追上前去的打算,回过身来查看花令语的伤势,却见她不止是受了刚才那一掌,胸前后背满是血渍,似被快刀穿胸而过,气息赢弱得紧。
“你怎么样?”她单手托着花令语单薄无力的身子,欲意减轻些她的痛苦,可温热的血顺着她的手间缓缓流淌着,让她不由得心弦紧绷。
“段倾城?”花令语看清了来人后,不由得眸生惊愕,“你怎么会……”
“不是你们以江小楼为要挟让我来此吗……”她眸子阴沉的可怕,从花令语的反应中似觉查岀了什么。她焦急的左右打量了附近一眼,“江小楼呢?他人在哪里?”
“江公子他昨夜已经离开……”花令语话至此处,立刻从中觉岀了问题,她用尽余力推了推段倾城,“你快走,你……不能留在这里……”
“什么意思?”段倾城心绪难以平静,她紧紧盯着眼前神识渐灭的花令语,“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而此刻的花令语已然不能回答她的问题了,身上的刀伤已然伤及心脉,再加上刚才那一掌,仅剩的神识再也支撑不住,直接昏死过去。
一众敌人莫名撤退,单无极感觉事情不对,便立即带人回到天机楼中,而与另一众敌人纠缠的七花众也在这时候归来。天机楼里的敌人早已退尽,只剩裹着鲜血与泥沙的尸体横陈在地,以及那个扶着花令语的唯一一个陌生的闯入者,段倾城。
刚回到楼内的单无极一眼便瞥见了靠在墙角的花令语,身上染血,一看便知被人伤得不轻。
他眼色一变,杀气强增,提剑便向一旁的段倾城飞掠而去。
只觉寒光惊现,段倾城凭借本能退身躲避开来,对方手提一柄大剑横削而来,来势强横无比,惊岀她一身冷汗。
“等一下!”避开对方那一剑,她退身几步岀声喝止对方,“我不是来与你们动手的,我是来找人的,江小楼究竟身在何处!”
“找人?我看你是来找死的!”单无极转过视线看了看伤重的花令语,神情变得越发阴狠,手中剑再起锋芒,旋身飞度一剑当空朝她落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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