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段倾城护卫的职责,江小楼要面对的却是永远也洗不完的衣服。
自从上次面圣之后,他就被莫名其妙带到了浣衣局,想他英明一世,居然一夕之间被贬成了个洗衣宫女……
那些个黑心的女官一个个半老徐娘却如狼似虎,天天追着他挥鞭子,要不是他身手好躲得了,恐怕在他见到倾城之前就得被虐成残废了。
他盯着眼前无数个堆成了小山丘的衣服,忍耐力已经到了极限。
这种天杀的日子他再也不想继续下去了,反正他也就是个不起眼的宫女,逃了死了消失了没人会在乎。与其每天起早贪黑吃不饱,还心惊胆战的怕被人发现是自己男人,又得拼死拼活洗衣服,两只手都被冻成了猪蹄,他还不如一走了之来得痛快,爷不伺候了!
于是,在这个雪覆皇城寒风瑟瑟的清晨,趁着无人之际,他一脚踢翻了面前推叠的衣物,一把撕烂了身己那一身女人衣服。纵身跃上屋檐飞身而去,凭他一身轻功妙手空空,难道还怕能把自己饿死?
他必须去找到倾城商量舍利子的事情,他不能再这么耗下去了。
华清殿内,段倾城提心掉胆的陪着这对兄妹用完早饭,以为可以就此脱身,却没想到这位兰珂郡主并没有就此放过宫翎,被硬拉着去皇城各处转悠了……
当然,也包括她这个跟上又跟下的小小护卫。
依照栖榆的交待,这位皇帝不论人在何处,她都必须跟上,寸步不离的保护他的安全。
刚下过雪的皇城让人感觉比外面更加寒冷,兰珂怕冷的紧紧抱着怀里的小暖炉,依然止不住的打哆嗦。宫翎见她这样,一直劝她回宫去,可她硬是不听劝,打死也要陪着他,这让他十分无奈。
他知道兰珂这是有意要来陪着自己,但他又不好明说,只能任由她的性子来。毕竟兰珂也是一心为他着想,他又怎么忍心将她的好心打回原形呢……
兰珂郡主硬是拉着宫翎走遍了大半个皇城,直到午时将近,二人才算停下脚步,在一众宫女太监的陪同之下,于御花园东侧的一座湖心亭内喝茶赏雪。
段倾城立在湖心亭边的栏杆处,看着那一处和谐的画面,她却已露疲惫之色。
一天一夜不曾合眼,神经也时刻处于紧绷状态,之前又陪着这位帝王和郡主走了大半座皇城,身心疲惫可想而知。
她抱着那把刀轻轻倚靠着栏杆,微微合上眼眸,在此闭目养神片刻,能消除一丝疲劳也好。
可她才刚闭上眼,就听闻有人的脚步声徐徐渐进,脚步欢快而轻盈,章法有律,戾气全无,是个妙龄女子。
她不动声色,依旧靠在那里闭目养神,任由寒风吹拂着她的面庞,青丝微动。
“喂,你睡着了吗?”兰珂郡主来到她的面前,见她闭着眼,一脸好奇的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她轻然睁眼,眸色寒气袭人,“郡主有何指教。”
“其实也没什么啦……”兰珂郡主见她睁了眼,却莫名其妙的慌了手脚,“本郡主就想……就想问问……你和皇兄是什么关系……”
她尴尬无比的低下头,一句话更是问得吞吞吐吐,衣角都快被她揉成了团。
“郡主何岀此言?”段倾城见兰珂郡主这副模样,心中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
“因为……皇兄他对你比对其他的护卫好呀,那个栖榆你知道吧?他都跟着皇兄两年多了,从来没见皇兄允许他同桌一起用膳的,这可是莫大的荣耀啊!”兰珂郡主不太服气的解释道。
段倾城愣了愣,总算是听懂了这郡主的意思,她说:“郡主多虑了,小人只是个护卫,对那份荣耀并没有兴趣。”
“哼,你嘴上这么说,但是皇兄对你有兴趣怎么办……”宫兰珂睁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段倾城,直把她看得一阵心虚。
连他亲妹妹都这么说,这皇帝的断之名看来是真的了?
段倾城心里这么想,但表面上仍旧是冷漠平静的,她看着面前这个单纯无害的小郡主,无奈道:“您既然身为郡主,就有义务保皇家声誉不授人以柄,怎可主动去怀疑自己的皇兄呢?”
兰珂郡主一听她的话,忽而就恼了,她反驳道:“本郡主才没有怀疑皇兄呢!本郡主只是想提醒你离皇兄远一点,你不可以主动去勾引皇兄!”
“郡主多虑了,小人自会处处小心,多谢郡主刻意提醒。”段倾城疲惫的叹了口气,她本来就很累了,却没想到还得被一个小姑娘声声质问。
“你!”兰珂郡主被段倾城的回答噎得说不岀话来。
其实她刚才还想着,这人要是真有意的话,只要皇兄喜欢,她还是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毕竟这样一来,皇兄就不会和她抢玉哥哥了不是?
可是这个段青竟然反倒回来怪她不顾皇家声誉,他区区一个小护卫,凭什么这么说?真是气死她了。
“你记住你说过的话,以后想本郡主帮你都没机会了!哼!”她气得一跺脚,给果地上积雪太滑,身子一斜就势要往旁边的湖里倒下去。
她惊呼一声,还来不及喊救命就翻过了围栏,她吓得紧闭双眼,只能等着自己掉在冰冷的湖水里。
可湖水的冰冷并没有如预期那般包裹自己,恰巧有一双手揽过了她的腰身,直将她轻揽入怀。
她仿佛听到了树叶落入水面的轻盈之声,徐徐寒风从耳畔路过,还带着陌生人衣袖间的一缕清香。
兰珂郡主睁开眼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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