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楼难得见她对自己这么实诚,本来还替她着急的心情竟然缓解了不少。
他说:“虽然我很想劝你,但我知道劝你是没用的,所以我才懒得劝你。”
段倾城一时语塞,她还以为他也会来规劝自己,也会告诉她,她的所做所为是错误的,结果他没有。
“那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她问。
“不干什么呀。”江小楼无所谓的耸肩膀肩,“我这人啊,没别的爱好,就是喜欢看热闹。”
“那你慢慢看吧,我走了.......”她黑着脸转身,打算不理他,直往院外走。
哪来这么没心没肺的人,亏她认识他这些年月,他居然只知道看热闹。
江小楼见她走了,立即跟了上去,“倾城你要去哪儿,我陪你去呀?”
“少林寺。”她说。
江小楼一听少林寺三个字就开始犹豫了,里面全是和尚,也太无趣了,他不想去。
“一会儿天就黑了,你就不能明天去吗......”他撇嘴,欲阻止她去少林寺的决心。
“你烦不烦,不想去就别跟着我。”她头也没回的说,就他那点儿小心思,太容易看穿了。
“算了我还是跟着你吧……”他一本正经的继续跟上她,“你好歹也算是我的师姐,我得保护你才行。”
段倾城驻足,嫌麻烦的回头看了他一眼,但终究没有说岀可以拒绝他的正当理由来。
“随便你吧,要来也可以,别拖我后腿就行.......”她说。
“倾城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我是会拖后腿的人吗?”他不服气的反驳道,本来他还担心她这样会被有心人利用,看来是他想多了。嘴这么毒,是个人都得被她气死。
他一边走一边斜眼看她,可气归气,但他早已经习惯了她的脾性。
其实倾城也挺好的,虽然既强势,又冷冰冰的不会说好话,但她却重情重义,比常人更近人情。他一直知道,在她冰冷无情的外表下,总是藏着令人心疼的地方。
两匹快马载着人向城外疾驰而去,山头最后一抹冷阳徐徐沉浮,冬日的寒风凛冽,吹得树枝上的残雪簌簌坠落。
眼看着天色渐晚,两人纷纷加快了速度。前方还有很长的山路要行,山里积雪盈尺,入了夜的寒冷会让道路结冰,到时更加难走。
江小楼一路紧随其后,虽然时不时的和段倾城搭话,但最后大都被对方冷漠的无视了。他自讨了个没趣,也没了顽笑的心情,便只好乖乖闭嘴跟上。
马蹄声轻脆的响在山道上,然而就在此时,寂静的山林之中鸟雀惊飞。
两人纷纷收缰勒马,突如其来的动静让人摸不清楚状况。
“什么动静?”江小楼愣愣的看着前方。
“不清楚。”段倾城摇头,不由自主的抬手抚上身后的戈月刀鞘,眸中光芒似箭。
那掠过她耳畔发丝的戾气告诉她,前方有人交手,而且还不是一般人。
没有了急促的马蹄声,山道上也安静了下来,江小楼仔细听了听,凛冽的寒风里,还夹杂着一声声刀剑碰撞的杀伐之气。
“什么人兴致这么高,居然跑到这荒山野岭的地方打架,万一挡了路可咋办?”江小楼皱了皱眉头,他感觉,一会儿要有麻烦找上门了。
“谁还能挡得住你?走吧,去看看就知道了.......”段倾城面色从容,双腿一夹马腹便再次向前行进。
但她的内心却不由自主的升起了一丝紧迫感,只因风里充斥着的那股杀气,是如此的熟悉。
两人继续打马向前,前方的打斗声也越来越明显,依稀有些凌乱的人影映入眼帘。
一袭紫黑素衣的唐幼微手执一对锋利的短剑,剑刃带着主人的疯狂,朝着对手致命的地方刺去,却在对手游刃有余的应对之下,招招落空。心有不甘的恨让她眼中的疯狂更甚,不顾一切的向前扑了过去。
“哼,愚不可及。”被隐在黑袍之中的人冷哼一声,他手中之剑仍未岀鞘,只微微一个侧身,仅凭单手便将扑面而来的唐幼微一掌震退开来。
“门主!”早已身受重伤的秦默低呼一声,提一口真气,瞬身折回勉强将她接住,无奈那人掌力之强,就连带他也一起被震退数米之外才稳住脚步。
“中原武林的唐门,也不过如此。”黑袍之人收了掌,立于风中轻叹。
“你这个魔鬼,我今天一定要杀了你为我爹报仇!”唐幼微恨得咬牙切齿,一口腥甜上涌,在秦默的支撑下才勉强站立着。
“唐门主这话倒是有趣。”那人更觉讽刺的笑了,“既然知道是本座杀了你爹,那你又为何找上了段倾城呢……”
“呸,不要脸,你们不过是一丘之貉!”唐幼微啐了一句,“要不是她与魔教勾结,我爹又怎么会落到身首异处的下场!”
“一丘之貉?”公子玄没有生气,反而对这个词产生了兴趣,“被唐门主这么一说,本座好像很有必要护着段倾城这个同盟才是.......”他边说边向唐幼微靠了过去,妖冶的眸光中带着阴冷杀机。
唐幼微心中愤懑和恐惧掺半,却仍持剑坚守原地,“你想干什么!”
“唐门主不是说段倾城与本座勾结吗?那本座就干脆送她一份大礼,替她杀了你,以后也让她少一个仇敌。”公子玄敛气于掌,杀机四伏。
“哼,那你就动手啊,我要是皱一下眉头就不叫唐幼微!”
“门主,你......”秦默欲劝她放弃,却被唐幼微以眼神制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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