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兴个屁!”
“大丁,”杨一鸣笑着说,“你真是个蛮可爱的人。”
大丁的脸色更难看了。
“说真的,”杨一鸣伸长了腿,舒舒服服地瘫在椅子上说,“你把丁子木保护得很好,真的很好,我应该感谢你。”
“哪儿轮得着你来谢?”大丁冷笑着说,“那傻子没救了,我要不是担心他把自己弄死了连累我,我才懒得管他。”
杨一鸣对大丁的话不置可否,他说:“其实你今天特别高兴吧?”
“那傻子被吓成那个怂样子,有什么可高兴的?我都想出来揍他一顿了,简直丢人现眼!那么大的人了,除了哭还能不能干点儿有用的事儿了?”
杨一鸣也不说话,好笑地看着大丁在那里愤愤地嘀咕着。这是他第一次以一种愉悦的心情看到大丁,之前他总是小心翼翼,总觉得大丁对丁子木有着某种控制力。虽然通常情况下主人格更具有操控能力,但是当主人格情绪极端不稳定的时候,副人格的影响力就不容小觑。在这种情况下,杨一鸣一直避免激怒大丁,他摸不清这个脾气暴躁的独狼的路数,他不敢轻举妄动,唯恐一个不小心,大丁就对着丁子木下手了。可是现在,他有理由相信大丁是不会伤害到丁子木的,相反,他会是自己的好帮手。
“你笑什么?”大丁终于发现杨一鸣看着自己的眼神有些不对,脸上还挂着笑意,仿佛看到了一出闹剧。
“大丁,”杨一鸣说,“咱们来说点儿正经事儿,说完你赶紧回去睡觉。我真的担心丁子木的身体,今晚无论是你还是他都需要休息。”
大丁沉默了一下说:“我没有想到木木会跟你说那些。”
“我也没想到,但是我很高兴。”
“他很信任你。”
“我的荣幸。”
“所以我想知道你到底想干嘛,”大丁冷冷地说,“你明明就没有那个能力解决木木的问题,你在拿他当小白鼠,你想通过他功成名就?”
“这个问题我们讨论过,”杨一鸣说,“现在说这个没用,我能治好他才叫做‘功成名就’,治不好那叫‘草菅人命’,我要坐牢的。”
“谁在乎你坐不坐牢?况且,我敢打包票,你最后一定能逃过一切制裁。”
杨一鸣丝毫不理大丁的指责,他继续说:“我求助过很多人,但是国内没有这方面的专家,我找不到能够放心把丁子木交出去的人。”
杨一鸣指指电脑屏幕:“我在给一个美国专家写信,希望他能提供帮助。”
“你有多大把握?”
“想听实话吗?”
“算了。”
两个人都沉默下来。杨一鸣慢慢地说:“大丁,我知道你不相信我,实事求是地说,我一开始的确是抱着私心的。但是现在,我已经改了想法。”
“怎么?你忽然有国际人道主义精神了?”
“那么高端的东西我没,”杨一鸣笑一笑说,“你知道我的外号是什么吗,我叫‘杨三省’,省时省力省麻烦是我的人生宗旨,我不会给自己找麻烦。但是,丁子木不同,虽然他的问题很麻烦,但是他这个人,不是麻烦。”
大丁想了一下,冷笑说着:“你别给我绕圈子,我还是那个问题,你到底图什么?”
杨一鸣耸耸肩:“等我想明白了我告诉你,现在我还不太清楚。你也可以理解为……我乐意。”
“那你清楚不清楚木木的问题有多严重?”
“清楚。”
“不,”大丁缓缓地摇摇头,“你并不清楚。”说完,他似乎是对这个话题完全没有兴趣,或者不愿意再谈,于是他转而问道:“如果他治好了,我们会在哪里?”
杨一鸣的眉头狠狠地跳了两下:“你们?”
“当然!”大丁耸耸肩,“我们是一家人。”
“还有谁?”
大丁不说话了。杨一鸣想了想,问:“你有个弟弟吧,八岁?”
“他不怎么听话,”大丁说,“今天他很想出来,但是我拉住他了,他每次都会吓到木木。木木今天很倒霉,我不想再吓到他。”
“丁子木为什么会怕一个小孩子?”
“哼,”大丁冷笑一声,“你为什么不自己去问问他?”
“大丁,”杨一鸣试探着说,“我想跟你弟弟谈谈行吗?”
大丁想了想说,“我问问他。”
杨一鸣眼睁睁地看着大丁微微眨了一下眼,整个人就有些发木,眼神也散了,愣愣地坐在那里似乎在神游太虚。忽然,杨一鸣看到大丁把两只手平伸出来,手掌冲前,做了一个推搡的动作。然后一个尖细的声音说:“我不。”
一切都在转瞬间,随着那声“我不”话音落地,大丁晃了一下身子后眼神又清明起来:“他不愿意见你。”
杨一鸣长长的吐口气,刚刚他一直屏息看着这一切,浑身的神经都绷紧了。
“好吧,不见就不见。可他已经见了很多次丁子木了,”杨一鸣对大丁说,“如果你真的关心丁子木,最好管管你弟弟,要不没病都要被他吓出病来!”
“我弟弟比丁子木还胆小!”大丁气哼哼地说,“成天就会缩在墙角,叫都叫不出来!”
“那是因为他出来的时候你不知道,”杨一鸣说,“至少你这个哥哥当的不合格。”
“啧啧,”大丁不耐烦地咋舌,“别一口一个哥哥长哥哥短,谁你说他是我弟弟了?”
“哦。”杨一鸣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不管是谁,劝劝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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