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用过早饭,母女俩就上了车,疾行五六个时辰,将黄昏时,才远远地看见了巍峨的城墙。容悦回头望了望车后不下五十人的随行队伍,试探着提议:“我们要不要分头进城?”
“为什么?”萧夫人掀起车帘四下里打量,没发现什么异常啊。
容悦不想表现得太精明,故而抓住那个人尽皆知的理由,低下头嗫嚅:“就女儿如今这名声,自然是不引人注意为好。
“我女儿的名声怎么啦?”萧夫人忿忿地一甩衣袖:“上次你病了,娘方寸大乱,每日只知道守着你,由得她们闹,这次回去,我倒要看看是谁在背后嚼舌根。”
为母则强,她素日的性子是绵软了些,但那也是因为别人没触到她的底线。
“这还是次要的”,眼看城门越来越近,容悦决定说实话,“我们母女的存在,本就是大伯眼中的一根刺,我们越高调,那刺扎得越深。他不舒坦,也不会让我们好过,何苦呢?他早成了气候,我们就孤儿寡母,一旦他容不下,我们防不胜防。”
所以她们要做的,不是出风头,而是尽可能收敛形迹,让容徽忘了她们。
虽说躲在乡下别庄可能更安全一些,可有句话,叫“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作为特工中的精英,什么阴谋阳谋她没见识过,便宜爹爹容征英年早逝,以及随后不久便宜爷爷容昶的死,让她嗅到了浓浓的阴谋味道。容徽接连搬去了两块绊脚石,才以庶子身份袭了侯爵,如果真是天意,她无话可说;如果不是,她决不姑息!
就算对便宜爷爷和便宜爹爹无甚感情,当她替天行道好了——那日从丫环口中探出这段不算秘辛的侯府往事,她顿时“兽血沸腾”,这简直就是黯淡岁月中的一线曙光啊,无聊的她,终于找到一点事做了。
既然一切的源头都在碧水城,只有回到这里,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甚至,她还想会会那位临风公子,看到底是什么妖孽,让真正的容悦死于无望的相思。
“女儿,你终于长大了!”萧夫人差点喜极而泣,喝令马车停下,再转过头时,眼眶微红,声音又激动又感伤:“多亏你父亲保佑,今晚回去后,我要多给他上几注香。”
马车甫停稳,侍卫长卢骏和总管方槐就赶到车前问候。萧夫人把容悦的意思一说,两位立刻分头行动,很快,她们的队伍就只剩下两辆马车和七八个随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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