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悦心里一惊,这的确是个疏忽,脸上易容了,手却没有,但很快想好了说辞:“因为是幼妹,哥哥姐姐都很照顾,奴婢只是在家里帮姐姐打打下手,很少出门。”
这时有丫环进来通报:“老爷往这儿来了!”
陈氏粉脸羞红,摆摆手说:“你先跟翠儿学一段时间,再看派你做什么好。”
一位圆圆脸的姑娘走过来,容悦忙叫了一声“翠儿姐姐”,翠儿领着她去佣人住的耳房,在屋里仅有的一张床上多搁了床被子,就算安顿下来。
陈氏只是姨娘,院里下人不多,一个大丫环两个小丫环再加两个粗使婆子,统共才几口人。这给容悦提供了不少方便,如果她被分到大太太屋里,就麻烦多了。
从外院到内院的途中,容悦已经打探好了地形,知道怎么进出,哪个地方可以潜伏,哪个地方可以跟卢骏会面。
初来的几天,她安安静静地当小丫环,勤快寡言,完全没有存在感,让陈姨娘很满意。翠儿虽能干,但爱出风头,背着她对老爷抛媚眼,陈姨娘其实很想换下她,奈何新来乍到,还没培养出亲信。
进府后的第五天,何安又来陈姨娘屋里歇夜。容悦在三个丫环同住的屋子里下了迷香,自己悄悄打开门,摸到陈姨娘的房后听起了壁角。
以前跟苗砺和周泰出去,都是他们带着她飞檐走壁。现在她一个人,虽然学了几个月轻功,能攀上屋顶,可脚下功夫不够火候,做不到“踏雪无痕”,怕弄出响动反而坏事。
再妻妾成群的男人,搂着新欢总是热情的,她的本意也是听房,不会等到太晚才行动,难道熬夜蹲守只为了听何安打呼噜?
陈姨娘的叫/床声很专业,跌宕起伏,蚀骨。那天一见,容悦就知道这女人不是良家子,多半来自烟花场所,而且很有点本事。要不然,以她的出身,顶多当个侍妾,要抬成姨娘,除非生子。
浪荡过后,陈姨娘娇滴滴地说:“老爷偏心,给柳姐姐买那么大的珍珠坠子,要好几百两吧?敢情她才是您的心头肉,我们是没人疼的,哎哟。”
然后是何安疲惫的声音:“刚睡着,又被你闹醒,明早还要给容府的太太奶奶们送衣料,你再啰嗦,我就去曼倩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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