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此刻,他却庆幸新主人是她。若换成老主和少主,依他们的严厉,犯下这么大的错,就算死罪可免,惩罚肯定少不了,一顿板子打得半死不活,再扣掉半年甚至一年的月俸都有可能。以他这样的年龄和资历,在年轻弟子们面前如何抬得起头来?
小主子却由始至终没说一句责备的话,还变着法子安慰他、鼓励他。
而她并非懦弱不能,事实上,她一直很努力地查找原因,力图挽回损失,甚至不顾寒冷,亲自出马。小小年纪,所表现出来的勇敢和睿智让他吃惊。
此时的容悦,正在静听他们讲述上船之前发生的一件事:队伍行至申国境内的云溪镇时,他们在一家饭庄打尖,却遇到丐帮上门闹事,仿佛从地底下冒出上千个乞丐,把门口堵得水泄不通。幸亏他们没带货物上门,而是放在郊外某处,留下几人看守,并施了隐蔽术。也因此,他们只是被那些人堵在店中大约半个时辰,货物并没丢。
如果不在饭庄耽误,他们的船过七星湾时,天光还很亮,不至于看不清楚。
宋义深吸了一口气道:“看来真如姑娘所说,这事从一开始就是个陷阱,所以我们一路有人跟踪,以便伺机下手。若非二长老会隐藏术,也许货早丢了。”
容悦心里想的是:穆远身边有个懂异术的能人,如果此事穆远有份,只怕连隐藏术都不奏效。所幸容徽素来狡诈多疑,这种图谋弟媳家产的事,他不会让外人参与。
萧夫人丧夫两年来,容徽从未公然抢夺过她手里的产业,甚至都不曾提及。这次她们离家出走,却给了他机会设陷,想以其他方式,把她们手里的一切变相搜罗过去。
魏庆拿着一根拨火棍子,看着火光闷闷地说:“就算我们心里明白,可没证据,该赔的还是要赔啊。”
“赔,咱们赔!”容悦笑得眼儿眯起。
一向豪爽的甘盛愁眉苦脸地望着她:“姑娘,十万两可不是小数目,您……”
容悦知道他想问“您赔得出来吗?”她避而不答,转头用幸灾乐祸的口吻说:“大师傅,我可没说要赔钱哦。”
几个人同声惊呼:“不赔钱,难不成要三位长老去何家为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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