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说出那句卑微到尘埃里的话时,他其实做了一个高高在上的决定,他想他必须要离开沈宜修,在他明白自己几乎要爱上他之后。
☆、出走
回到酒店以后,陈冉在沈宜修房门外踌躇着没有进去,沈宜修想了想,现在他的床上还是一片大战后的兵荒马乱哀鸿遍野。他轻轻咳了声,语气微妙地说:“我们再开一间房吧。”
陈冉点头,站在楼道里等他,几分钟之后,沈宜修回来了,带他去到楼道尽头另一个房间,陈冉跟他进门,听他轻快地说:“你既然都来了,我就带你在重庆转转吧,明天就给剧组放假。”
陈冉不置可否,放下东西,脱了外套,进了浴室。他才刚把热水打开,沈宜修穿着睡衣进来了。
陈冉转过身,还来不及反应,就被他按在盥洗台上有些粗暴地亲吻。
陈冉被他亲得快喘不过气来了,他挣扎着偏过头,不高兴地说:“你不累吗?”
沈宜修盯着他看了几秒钟,悻悻然放开手,唇边忽而牵起一个邪恶的笑,轻慢地说:“不累。刚才那个不如你。”说着在陈冉嘴角边亲了一口,冲他眨眨眼睛:“快点啊,我等你。”
那天晚上沈宜修一直想要,陈冉一直别扭着拒绝,两人在床上你来我往的较劲,到最后沈宜修也没太勉强他,终于是稀里糊涂的睡了。
第二天起来,两人都跟没事人似的,好像把整个昨天晚上的事情都忘得一干二净了。
沈宜修真的给剧组放了假,让司机带着他们到处玩,好在也是冬天,围巾帽子口罩全都招呼上,不太担心会被认出来。
他们在街边的小馆子里吃小面,热情的老板娘问沈宜修吃东西的时候怎么还戴着一半口罩,是不是店里太冷,陈冉赶紧不好意思地说,是他感冒了。
晚上吃了个洞子老火锅,陈冉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被辣出花来了,一边吐舌头一边嚷嚷着要去外面吃雪。
两个人在嘉陵江边上看夜景,山城灯火璀璨,两江如同玉带环绕着这座三维立体分不清脚底和头顶的魔幻之城,寒风瑟瑟,吹得人心里莫名就有了强烈的不真实感。
陈冉的眼睛在一片华彩之中微微有些模糊,沈宜修的手搭在他肩上,正絮絮叨叨地说着什么,在说什么呢?……陈冉一个恍神,听见沈宜修的声音有些不耐烦了:“……想什么呢?冉冉?问你呢,明天还想去哪?我们可以去坐个过江索道,不过那个太多人了,看看能不能包个场吧……别的呢?还想干嘛?”
陈冉想了想,笑了,试探着问:“我听说重庆的轻轨特别有意思,在天上地下钻来钻去的,还会从居民楼里穿过去呢。我们去坐好不好?我想看看到底能不能从车上看见别人家的电视。”
“呃……这个……”沈宜修无奈地笑笑:“你还真会为难我。不过既然你想去,那咱们就去吧。”
陈冉高兴地欢呼一声,抬头在沈宜修面颊上亲了亲。
第二天两个人真的去坐轻轨,沈宜修穿着大羽绒服厚帽子羊绒围巾大口罩,把自己裹成一只黑熊,还戴了一副平光眼镜,打扮得连亲妈都快认不出了,这才跟一身休闲轻装扮的陈冉出了门。
不是高峰时间,轻轨上人不太多,他们两个靠在车门角落里,沈宜修恨不得自己是个隐形人,饶是这样还有不少含义不明的目光有意无意朝他们这边看,他打扮的多少有点过分,陈冉又长得太好看,两个人又贴的那么近……虽然以沈宜修的江湖地位,他什么都不必害怕,但还是不想麻烦的。陈冉却在一旁兴高采烈,目光往车窗外流连忘返。
轻轨终于从天上进了地下,陈冉收回目光,仰头笑望着沈宜修,表情坏坏的,脑子里好像在想什么坏点子。过了一会儿,他忽然轻声笑道:“一休哥,你敢不敢在这里吻我?”
沈宜修愣了一下,陈冉是很少这样讨巧撒娇的,大部分时间里,他是一只温顺而乖觉的猫,你让他过来他就过来,却从不会主动缠着你谄媚邀宠,今天这是怎么了?玩高兴了?
沈宜修眯起眼睛,觉得奇怪却也莫名其妙的兴奋,在这个密闭的车厢里,那么多人的注视下,吻他吗?
下一刻,沈宜修搂过陈冉的腰,陈冉的眼睛里充满兴奋雀跃的神采,他甚至没有等沈宜修低头,而是飞快地仰头,隔着口罩,轻轻咬了一下沈宜修的嘴唇。
轻微的痛楚像一支小箭,正中沈宜修心里最柔软的地方,瞬间就把他的心融化了,让他甚至来不及嘲笑自己,三十岁的人了,怎么还会像少年时代一般心动……
沈宜修旁若无人的将陈冉拥入怀中,下巴搁在他的头顶,心里忽然想到,陈冉在他身边也有大半年了吧,怎么感觉好像只过了不到一天呢。
晚上陈冉没有再拒绝他,甚至主动的有点不正常,极力迎合百依百顺,还主动给他做blow job,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沈宜修的印象中,陈冉对这个一直是抗拒的,他如果说要,陈冉也会做,但是从来都是完成任务似的,不情不愿。沈宜修在极度的亢奋中,来不及去想这到底有什么不正常,他只是不自觉地紧紧捏着陈冉裸着的肩膀,用力之大以至于在陈冉肩上留下青紫的指痕。
两人做了半夜,直到最后实在精疲力尽,才相拥着沉沉睡去。
转天早上,司机送陈冉去机场,沈宜修在林亦晖的夺命连环call加无敌软磨硬泡加再不开工就马上飞来重庆的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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