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无救不适合笑,一笑就怪,不是怪他,而是他生了张该是严肃的帅气脸蛋:“判官,你若是怕不够,这还有一壶。”
怎么说的好像他没见过世面贪恋一壶酒似得?这样恨恨想着,流景一把捞过酒壶,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艳骨看流景跟范无救较起了劲,出言劝道:“你这样容易醉。”
流景不顾他的好意,逞强道:“不醉一场,怎能知晓我会不会喝酒?”
谢必安本也想劝劝,这醉酒的滋味不好受,但是一听这话,干脆不吱声了。
范无救一向是嫌不够糟糕的鬼,哪里有热闹哪里凑,见谢必安和艳骨都不劝了,他干脆也加入行列。
“判官爽快,这杯敬你。”说罢一饮而尽,流景也不甘示弱,回敬他一杯。
这一来二去,范无救敬个几杯,在回敬几杯,十几杯下肚之后,流景的感觉就不是很好了。
头晕眼花之际,就连身边的艳骨都在眼前摇晃,就在想伸手触碰之时,蓦然听见一段乐声,那是从月华楼内院传来的,悠悠扬扬,仿似。
艳骨知道那是谁在吹奏这首曲子,曲子上扬之际,流景扑通一声,醉倒在桌上。
流景醉后,谢必安放下了酒杯,看向艳骨:“大人,方才判官所说的人,是你吧。”
艳骨的双眸倒映着一个小小的人影,他还在喝酒,鼻喉间酒味浓郁:“你想问的,应该不是这个。”
要说谢必安有颗玲珑心,眼前这个容貌绝世,谓之传奇的神,更是通彻透明:“既然你有心不让他记起往事,为何又给他线索?”
那是之前,在流景问出这个问题之前,艳骨的确那样想,可是现在,他的想法变了:“若是只有我一个人记着以前就太没意思了,你知道我想做的,不止这些。”
谢必安当然明白,自他在这里,自多少年前,他就知道了。
“那属下提前恭喜你,希望你计划不落空,完成心愿。”谢必安一直明白,所有人都要一个成全,这个高高在上的神一样,他这个在地狱里担任着小小职位的鬼差也一样。
范无救到底还是矛盾的,他不知道这些事情是好是坏,但这是流景欠下的,该还的还是要还,可是现在的流景...罢了罢了,就让一切顺其自然。
“大人,判官是送回酒青家还是...”范无救见夜晚风起,地府本就阴冷,鬼也会着凉,若是中了夜风,于鬼体也不好。
“酒青家是要去的,不过是去传个消息,就说流景今夜宿在月华楼,时候不早了,你们也散了吧。”
谢必安范无救起身,行礼拜别。
艳骨饮了口酒,看着昏睡过去的流景,沉思着,今夜的请酒,不过是让他有个机会问出心中所惑罢了。
月华楼内,白光穿过笼罩着的烟雾落下,投在朱红木漆上,折射出琉璃之感。
坐落于后院东厢房的一间房间内,蚕被下,一个挣扎的修长身体。
头疼的就像是要爆裂,这种撕扯的感觉,难道就是醉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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