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觉告诉他,这个就是他的任秋寒。
任秋寒会在每次期末结束,一本正经地告诉他说:“你完了。”
他也会面批作业时,拧着眉说:“你是用脚趾头写的作业吗?”然后在一脸释然的看着他说:“我想你可能还没脚趾头聪明。”
漫画书里夹着的纸条,被画满红圈的数学作业本后面的一张门票。
他的任秋寒,他喜欢的任秋寒。
不论从前,还是现在。
他会永远喜欢着的人。
林明庭气喘吁吁地跑到楼下,就在只要推开大门,就能再次见到任秋寒时,林明庭却放慢了脚步,他要放松心情,至少把即将涌出来的眼泪给逼回去。
为了在对手面前保留彼此应有的体面,林明庭可以把眼泪擦干了再推开教室的门。那么理所应当的,在喜欢的人面前更要保持形象。
林明庭深呼吸了一次,然后镇定地打开了大门,早就已经走到了门后面的任秋寒,正冲他招手。
于是,林明庭又把大门给关上了,他的心律快得有点不太正常。
显然是因为他做的心理预设不太成功,和纸糊似的,一戳就破了,他要再做一次。
任秋寒隔着门问他:“怎么了?”
林明庭鼓了鼓气,一把拉开大门,一边佯装若无其事地回他:“没怎么。”
然后就像是只粘人的水獭,滑溜的钻进任秋寒的怀里。
为了掩饰红通通的耳朵,林明庭还刻意转移话题:“怎么突然做噩梦了?”
任秋寒垂着眼睫看他怀里的林明庭,有些不知所措地想要抬手摸摸林明庭头顶那个小巧的发旋,但他也很害羞,只是把手放在了林明庭的肩上:“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噩梦。”
“什么噩梦?”林明庭好奇的问,当然他的脸还埋在任秋寒的怀里。
“很奇怪的噩梦。”
任秋寒思路了会,总结了要点,组织了下语言,力求简单清晰明了的把事件解释给林明庭听:“我梦见我不得不做了你的数学老师,而你连解析几何的辅助线都不知道该怎么画。”
林明庭:“……”
他整个人都僵住了。
任秋寒无知无觉,还很感慨的说:“真的很可怕,本来我以为人生重来一回就可以肆无忌惮的做自己喜欢的,想开机车就开机车,想打架就打架,甚至是抽烟就抽烟,可直到我遇到你。”
“不,是在那个梦境里梦见你。”
“一个人总得为自己的行为负责,我以为自己重生了就随心所欲的生活,去完成那些自己想却不敢的事情,却忘了自己曾是你的标杆。”
听到这里,林明庭就觉得有点不太对劲了。
任秋寒还在继续说,他一脸面无表情,完全看不出来他底下的心思居然有那么的汹涌澎湃:“我梦见我在你初三的时候回来看你,结果明明大学学了数学系的你却因为数学连上高中都岌岌可危,那天我就知道自己错了。”
“为了将你掰回正轨,我辞了工作室的工作考了教师资格证来教你。可惜,学习兴趣是在小时候就定型的,没了我做你的偶像,你根本没心思学。”
“差点以为你就要上不了大学了。”
“幸好这只是梦。”任秋寒看着林明庭,无法做出什么大表情的他眼里微微流淌着万众柔情。
任秋寒叹了口气,然后问:“对了,林明庭,你现在会画解析几何的辅助线了……?”
任秋寒还没问完,红霞从耳朵爬到脸庞的林明庭就已经受不了,他按着任秋寒的头,然后往上稍微垫了垫脚,吧唧一口亲在任秋寒的唇上:“不准再问了!”
任秋寒猛地被亲了一口,还有点反应不过来,又过了会儿,才意识到这件事,张嘴就想说些什么,结果还没说什么话,怀里的小美人已经斜着眼恶狠狠地瞪过来了。
林明庭气呼呼的说:“我说了不准问!”
他见任秋寒好像还想再说些什么,便腾出一只环着任秋寒的手,竖起食指在任秋寒的面前威胁似的晃了晃:“再问,我就要亲你了。”
不会就是不会!
林明庭被任秋寒最后的那个问题转移了注意力,下意识地忽略了任秋寒那些话里不对劲的地方,他觉得任秋寒这就是在借机逼他学习,生存环境的急剧恶化,令他条件反s,he地就要阻止任秋寒说下去。
然后,等到林明庭发觉这个任秋寒和想象中的不同点时,就、已经很迟了。
怎么办?
凑活着过呗,又不能换个任秋寒。
而且就算换了,也还是任秋寒。
林明庭好无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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