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耳坠也收了起来,往回游去,路过一段牡蜊床,又捉了十多只个头大点的牡蜊,留着晚上烧烤吃。
渔船上,几个年轻人甩着钓竿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甲板上的水箱里,几条海鱼半死不活地漂着。
陈思明抬腕看了下时间,说:“都一个小时了,小敬子怎么还没回来,不会出什么事吧?”
朱智正聚精会神地盯着鱼竿,闻言眼都不眨一下。
“放心吧,小敬子水性好,没事的。”
上大学的时候,方敬还因为游泳技术好,跑去当游泳馆的教练,朱智本来不会游泳的,也是方敬后来手把手教会的。
正说着,平静的水面上突然溅起浪花,方敬从水里冒了出来。
“哟,正说你呢,就回来了。”朱智乐了,鱼竿也不管了,跑过去瞅方敬的鱼篓。
“你这是跑到了月球上去抓鱼了吧。”
方敬解下鱼篓举了起来:“过来搭把手,接一下鱼篓。”
身娇肉贵的朱智抬手去接鱼篓,手臂上猛然一沉,他打了个趔趄,差点摔倒。
好、好重!手要断掉了!
朱智使出吃奶的劲,两只手才堪堪将鱼篓放到甲板上,刚才方敬可是看着没怎么费劲就把鱼篓举了起来的。
“没看出来呀,小敬子你还有一把蛮力。”朱智用看怪物一样的眼神盯着方敬瞧,又伸手去捏他的胳膊,发现方敬胳膊上的肌肉还没有自己的结实,觉得特别不可思议。
上大学的时候,方敬是整个宿舍里年纪最小的,个子也小,像只小弱鸡一样,几年不见,居然力气比他还要大了。
方敬扒着船沿正往船上爬,闻言顿了一下。
朱智这么一说,他发现自己的力气似乎好像真的变大了一点呢!
一只手伸了过来,抓着他的胳膊用力,轻轻松松就把他拉了上来。
好吧,他再怎么大力气,跟岑九一比,瞬间就被秒成了渣渣。
岑九上上下下打量了方敬一圈,发现他整个人都好好的,身上连个刮伤都没有之后,拎着鱼篓转身回到厨房。
陈思明手里拎着一瓶啤酒,靠在船边上,看着方敬和岑九的互动,显得有点若有所思。
对于岑九的身份,方敬对他们的解释是朋友,但是他总觉得这个岑九给人的感觉没那么简单,心里纠结着要不要提醒方敬一句。
刚从海里捉上来的虾蟹,虽然个头不尽人意,但胜在新鲜,不用怎么精心烹调,清蒸了醮酱吃味道就很鲜美。
“小敬子,你那个朋友在后面做什么?叫他一起出来吃呀。”朱智毫无形象地啃着一只大龙虾,嘴里还不闲着,道。
方敬瞟了厨房的方向一眼,挑了两只龙虾,三只梭子蟹放到盘子里,说:“我去看看,顺便拿点吃的给他。”
“快去吧。”朱智挥了挥手,发现说话之间,他看中的那只最大的龙虾已经不翼而飞了,立刻把岑九放到脑后,怪叫道,“谁把我内定的龙虾抢走了?你们也太不讲究,快还给我——”
“已经晚了,我已经吃进肚子里了,吐出来给你要不要?”
“靠,真恶心!”
方敬笑了笑,跑到船尾,岑九正在清理渔网,上衣已经脱了,露出健康的小麦色肌肤,漂亮流畅的背肌往下,收束成瘦削紧实的腰线,方敬看得目不转睛,继而拧起了眉。
以前没注意,今天细看之下,发现岑九身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口,整个后背几乎看不到一块完整的肌肤。
“这些是怎么回事?”方敬走过去,皱眉道。
“以前受的伤,别看,吓人。”岑九拿起t恤套上,遮住了那些斑驳的伤口。
方敬不理他,绕到他身前,撩起t恤下摆,果然前胸也满是各种伤痕,鞭伤刀伤还有各种他分辨不出来的伤疤,有些已经愈合,只留下浅浅的痕迹,有些还是新伤,痊愈没多久,看上去格外可怕。
“怎么弄的?”方敬摸了摸他胸口上一道狰狞的伤口,问道。
指下的肌肉猛地紧绷了一下,岑九沉默了一会,说:“太久了,忘了。”
方敬默然。
岑九很少提起他以前的事,光从这一身的伤就能知道,大齐暗卫的生涯有多凶险。
这满身的伤,有些看上去年代久远,像是陈年暗伤,岑九今年才多大?受这些伤的时候才几岁?该有多疼?
似是猜到了他在想什么,岑九一把按住了他乱摸的手,扣在腰际,说:“都过去了,不疼了。”
伤得那样重,怎么可能不疼。
眼前不期然地想起了,当初与岑九刚见面的时候,岑九落魄得像个流浪汉,脚踝肿得像个馒头一样,走起路来跟个没事人一样,还能见义勇为,将抢他钱的两个小贼揍飞,脸上不见一丝痛苦的表情。
要么他是先天性的疼痛感缺失,要么就是他的身体早已经习惯了那种程度的疼痛,对疼痛的忍耐力高到常人不能想象的程度。
方敬心中一股莫名情绪涌起,有点酸有点涩又点麻,简直如同打翻了五味瓶一般。
岑九低下头看着他,目光充满了温柔。他犹豫了一下,抬起另一只手,按在方敬后背上,将人虚虚地拢在怀里。
“别想了,真不痛。”
方敬抬头,两人四目相对,一股莫名的暧昧气息在两人之间升起。
岑九的目光落在方敬浅淡的嘴唇上,游移不定。
方敬也觉得尴尬,他酒量不好,每次喝酒沾杯即醉,那天喝醉了仗着酒劲调戏岑九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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