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朵奇怪地探头探脑:“可刚才也没见他受伤啊,如果呼儿哈纳伤了他,肯定千方百计要照着他伤口上再来几下,怎么会一点儿动静都没有呢。”博木儿沉吟片刻,说:“估计是之前就受伤了,这下糟了,原本胜负还难说,现在看来——”他话音刚落,杨琼一脚没踏稳,整个身子踉跄了一下,呼儿哈纳马上发现了问题,飞起一脚便踹向他受伤的左腿,杨琼终于还是跪了下去。“身上带着伤还敢来挑战孤王,你未免也太不把孤王放在眼里了!”呼儿哈纳脚掌踩在他伤口处,狠狠地碾了几下,杨琼额上青筋暴涨,一手握枪,另一手死死抓着他的脚踝。呼儿哈纳得意洋洋地践踏着落败的对手,铜钺抵着杨琼的咽喉:“用你们中原人的话来说,下次跟孤王抢女人之前,记得先撒泡尿照照自己。”说完撤了铜钺,一脚踢去,杨琼躲避不及,被踢中下颌,眼冒金星地摔了出去。康敬绎忍不住沉沉地叹了一口气。山简要他们阻止杨琼救回程奉仪,可惜天意弄人,根本不需要他们做什么,杨琼身上带伤,已经先落了下风,被呼儿哈纳抓住要害,毫不费力便将他击溃。呼儿哈纳似乎根本不将杨琼放在眼里,羞辱了他一番便转身走。“回去告诉你的主子,谁想抢走药王徒孙,就先从孤王的尸体上踏过去!”北狄士兵们呼声震山,呼儿哈纳趾高气昂地走到马边。就在这时,杨琼猛地从从上弹了起来,挥起银月枪,一道白亮的光弧在夜空中划过,竟是要和呼儿哈纳同归于尽。但一旁的北狄将军哪会让他的手,横里便挥出一刀,在他胸腹间划出一道七寸长的伤口。即使在黑暗中也能看到那噗嗤飞溅的鲜血,康敬绎不由直起上身,一手放在星渊剑上,随时准备冲出去。尽管山简说让他尽量不要在呼儿哈纳面前露脸,以免暴露燕州后方无人的真相,但总不能眼睁睁看着杨琼去死。而另一边,博木儿却很冷静,桑朵一个哆嗦,急忙问他:“哥,要不要出去救他啊?”“不用,”博木儿将一根草茎抓在手里一截一截掐断,“他既然抱着必死的决心来,必然不希望被人打扰,我们现在出去只会让呼儿哈纳心中起疑,北狄人还有六七百,我们是逃不掉的。”“那就眼看着他死吗?”桑朵心软,急得要哭。博木儿默不作声。杨琼偷袭不成反而差点被开膛破肚,这回是真的爬不起来了,呼儿哈纳也没有要斩草除根的意思,哼哼了几声,就骑马带着人走了。天色将明,东方泛起鱼肚白,北狄使节团到底是成功将人带走了。康敬绎从草丛中走出来,杨琼听到脚步声靠近,也没有心情去看是谁,就那么死了一样躺着不动。“起来。”康敬绎站在他身边说。杨琼一动不动。“起来!光是这点伤就让你倒下了吗?”康敬绎怒喝一声,一脚踢在他肩上,将人踢得打了个滚,“大丈夫何惧言败,只是输了一次就自暴自弃,你可对得起杨家列祖列宗!可对得起于你有救命之恩的程夫人!”杨琼匍匐在地上,手指使劲抠着地面,将短草连根拔起,又狠狠地捶向地面。康敬绎沉默地看着他,杨琼用额头撞地,一边撞一边哭,开始还竭力压抑着,到后来完全是失声痛哭,边哭便发出野兽般的嘶喊声。北狄人已经走远,旷野中只剩一地马蹄印车辙,以及声嘶力竭的恸哭声。等他哭够了,康敬绎再一次命令道:“站起来,杨公琪,你要不想程夫人一辈子在呼儿哈纳手里求生不得求死无门,就给我像个男人一样站起来!”杨琼抬起头,涕泪纵横,更沾了不少泥沙和草屑,又脏又狼狈。他一手紧握诚拳,低声忿忿道:“我一定会杀了他。”康敬绎:“嗯。”杨琼支撑着要起来,康敬绎蹲下去搭了一把手,将他架着,朝河边走去。桑朵跟了过来,帮着给杨琼洗伤口上药,康敬绎问她:“你哥呢?”“他说有点事要做,让我跟着你们先回去。”桑朵眼圈红红,想必之前也陪了许多同情的泪水,她小心地给杨琼换了大腿上的绷带,伤口没有很好地处理,附近已经有些肉腐烂了,她只得用小刀小心地割掉。杨琼一直一言不发,沉默得可怕,即使是那药效剧烈的药粉洒在伤口上,也跟没了知觉似的,眉毛都不动一下。康敬绎点点头:“随便他,我骑马去前面的村子里借一辆板车,桑朵姑娘,劳烦你看着公琪。”桑朵答应了,康敬绎便骑着金乌走了。桑朵在河里抓了鱼,又生了火,烤了鲜鱼递给杨琼,杨琼瞎了一样呆坐着没反应。“你也别太难过了,你们中原人不是有句话叫做胜败乃兵家常事吗?你已经尽了力了,这一次不行,还有下一次,总能把程夫人救回来的不是吗?”桑朵见他这样,便有心开导他。杨琼目光呆滞,也不知道听进去了没有。桑朵把穿着鱼的木棍塞到他手里:“快吃点东西,吃饱了有力气了才能养好伤,养好伤才能去报仇呀!”“啊,对了,玉莹有话让我转告你。”桑朵蹲在他跟前,认真地说:“玉莹让我告诉你,你活着,程夫人便还有一线希望,你若是把自己折腾死了,那程夫人便只能埋骨他乡,再也回不了中原了。”或许是这番话起了作用,也或许是他自己想通了,杨琼空洞的眼神终于慢慢恢复了正常,长长吐出一口气,低下头开始吃鱼。北狄使节团进入了燕州地界。入夜。“让开让开!都让开!”侍女们慌乱的退让中,呼儿哈纳大马金刀地冲进了帐中。正坐在浴桶里发呆的程奉仪瞬间吓得站了起来,继而意识到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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