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嘛,入室窃狗,被人家的忠诚爱犬向主人通风报信,这下逮到现场了。
想想上午我还一脸忠烈地对祁洛说“我不回家,我要去池峻那里住”,现在便在自家小区楼下被抓了个正着,让我顾吉吉一世英名颜面何存。
我站起来,很想给他一个很酷的决绝背影,碍于心虚,开口便失了气势:“祁总,我回来拿点东西……”我一低头,头发上的雨水便淌到了嘴里。
舅舅大人不说话,就这么死命瞅着我,仿佛能在我脸上看出朵花来,或者挖出几支股票的上涨趋势来。我被他看得更虚,情不自禁摸了摸脸,难不成最近在池峻家长胖了?变得像祁洛心爱的高晓松老师了?
正想说“既然来福没丢……”
祁洛突然冷冷打断道:“有时候真想一脚踹死你。”
哪有这样一见面就凶巴巴的,我皱了皱眉,嘟囔道:“知道你不乐意看见我,我走还不行么?”说着就要转身。
他粗暴地拽住我的胳膊,转开视线,一把把怀里的狗塞给了我,空出一只手来脱外套,我见他此举,慌忙搂着来福,道:“祁总,不敢当,别客气……哎,你别脱了,脱了我也不会穿。”
他斜了我一眼,道:“我并没有这个打算。”又把那件贵得吃土的阿玛尼硬披到我身上,道:“员工帮老板拿一下衣服,不算为难吧?”
那衣服上带着体温,须后水,我们共同的那瓶沐浴露,和祁洛身上特有的好闻的味道,我顿时语塞,所有胡搅蛮缠和尖酸刻薄的功力都被点了穴,风风雨雨也被隔绝在外,不复其扰。
来福不安地在我怀里拱来拱去,充分表达了对我嫌弃和不信任。
祁洛看了看小狗,眼中浮现一丝笑意,也不言语,忽然牵住我的手,往回家的方向走去。
他的手心干燥温暖,被他牵着,好像被小时候蜡笔画的那个简单的、稚拙的世界给包裹住,笔下画出的线圈圈的蝴蝶会飞,流水几条波浪杠杠就很清澈,连空气都是五彩的。
我呆呆地任由他拉着手走在雨中,甚至都忘了要跟舅舅大人血战到底的初衷——
因为,在这个瞬息,我忽然意识到,我们吵过架、上过床、互相用暴力让对方屈服或者低头过,也亲吻过、温存过、做了蠢事相视而笑过,好的、坏的、有笑和眼泪的,我们都共同经历。
总嘴硬着说自己和他不熟,但其实,我们认识很久了,比陪在我身边任何一个人都要来的厚重。
因为,做这些事情的身份,是情人,是家人,是老朋友,可我们还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安安静静拉着手,仿佛已看遍了阴晴雨雪,得以平平淡淡的在灯下,共酌一杯相守的酒。
往往让你最没有安全感的人,也正是能给你最多安全感的那个。
他所说的安全感,此时此刻,终于通通还给我。
喜欢上礼拜,舅舅用坏了我的女朋友请大家收藏:(m.biquwen.com),笔趣文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