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衡说,“此人叫游焕之,曾在广东一带为官,后因为人太过耿介不知变通,而被其得罪的官员联名上书,说他怠政贪赃,他就被罢了官,他将家中妻小送回原籍安顿之后,就又回了广东,将这一带走遍,写了这本书。”
皇帝不动声色,眼神却深了点,静静看了季衡两眼,说,“朕看这书,倒是写得十分不错,可见这个官员的确是个好官,朕要下诏将他复官。”
季衡却笑了起来,“皇上,这是作古的人了,此人已经过世有三十来年了。”
皇帝愣了一下,一时倒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季衡知道皇帝估计要恼羞成怒,自己拿着这本书看,刚才又说了那些话,皇帝估计还以为他是专门来给这个游焕之说情的,没想到他只是看看这书,且试探试探皇帝的意思罢了。皇帝说了那话,显然是被耍了的感觉。
季衡只好赶紧又说,“皇上,游焕之只是个小人物,这书也不是很有名,皇上不知道也是理所应当。而皇上却想着将好官马上复官,可见是一心为民,是天下人的福分了。”
皇帝在微怔之后已经反应过来了,于是就那么顺势从季衡后面搂住了他的腰,将嘴凑到了季衡的脸颊上去,看季衡一双眼睛勾人魂魄般地漂亮,那黑乎乎的眼睫毛,轻轻扇着,清亮的眼瞳宛若黑宝石,他就心痒难耐,于是借着季衡故意这么耍他,他就不客气了,在季衡那嫩豆腐般的脸颊上张嘴就咬了一口,其实不算咬,连一点牙印都没有,只是用唇舌舔了一下。
他咬完,季衡马上就僵了,条件反射地要推开他,而且脸色也变了,眼里神色复杂。
皇帝心里既雀跃又忐忑,面上却是一派自然,还笑着说,“你说这样的恭维话也没用,你以为朕不知道,你是故意这么耍朕是不是。咬你一口算是轻罚了。”
季衡虽然尽量让自己不在意,但是心里还是感觉说不出的怪异,勉强笑道,“微臣怎么敢耍皇上您,那是不要命了吗。”
皇帝前面几个月不见季衡,现在见到他了就不想放他离开,心里的那份爱意,被不断发酵,几乎是他自己也要控制不住了,身体里汹涌着热流,让他简直想要将季衡勒进血肉里,或者把他咬几口才能够解一解心里那不知所措的澎湃的感情。
他在这时候,也不要皇帝的矜持和脸面了,直接将嘴又凑上季衡的颈子,说,“朕要是要你的命,就咬你的颈子。”
季衡觉得这样的皇帝很奇怪,还是勉强稳住了那莫名乱跳的心神,说,“皇上,你这是要过茹毛饮血的日子?”
皇帝在季衡的颈子处嗅了嗅,季衡身上是熏衣香,颈子处却有他自身干净而清新的体香,让皇帝心跳加速,放松了季衡的腰,右手伸出来握住了季衡的手,才压下了心里的欲念,说,“还是算了,我下不了口,不吃你,咱们还是去吃烹饪过的饮食吧。”
季衡回头无奈地看了他一眼,第一次觉得皇帝和他的相处有些奇怪。
以前皇帝也是很亲近他,但是不会这么奇怪。
季衡下午陪伴皇帝一起看书,又有两个侍讲来为皇帝讲课,因为讲得不如皇帝的意,皇帝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道,“明日你们不要来了,让另外派人来。”
两人都十分惴惴不安地退下去了。
能够来给皇帝做侍讲,那不仅是他们本身就十分优秀,也是挣破了头才有的机会,没想到第一次讲就让皇帝不满了,他们怎么可能不恐慌。
皇帝毫不介意地带着季衡在书房里处理政事,要到晚膳时候,季衡早就想走了,但是看皇帝认真处理着政务,就不好不识时务地提出来。
正在他犹豫的时候,柳升在外面通报道,“皇上,皇后娘娘处的嬷嬷送了桂圆汤来,说是皇后娘娘亲自熬的。”
季衡在看书,就抬起头来看了皇帝一眼,没想到皇帝这时候也正看向他,两人就视线相接了,皇帝对外说道,“把汤留下吧。”
柳升这时候却掀开帘子进来了,在皇帝前面行了礼,说,“皇上,您已有几月没去皇后娘娘处了,娘娘送了桂圆汤来,是向您示好,您就去昭明宫坐一阵子,也是要太后娘娘安心。”
他这样跪着说,看来是明知皇帝要生气,还是要死谏的意思了。
大约是他看季衡在这里,季衡在的时候,皇帝的心情一向好,而且处事就要手软很多。所以他才敢说。
没想到皇帝却依然发了火,道,“你这是收了昭明宫的好处,所以来替她说好话吗。”
柳升可受不住这个罪名,赶紧磕头如捣蒜,“皇上,奴婢的心思,可昭日月,心里只有皇上,可不会受任何地方的好处。”
皇帝冷哼了一声,说,“那也就是说,昭明宫,的确是送了好处去你那里的。”
柳升战战兢兢地道,“但奴婢没敢收。”
皇帝还是要发火,这时候季衡就说话了,对着皇帝笑了笑,然后对跪着的柳升说,“柳公公,下次皇后娘娘送东西给你,你收着拿来给皇上,然后再请皇上过去,皇上说不得还就去了。”
柳升可不敢说话,皇帝则是消了些气,对季衡无奈地道,“你呀,这是什么话,不是胡闹吗。”
季衡也不怕他,因为皇帝这话里没有生气,只有宠溺,道,“皇后毕竟是天下之母,皇上您去她那里也是应当。”
皇帝说,“前阵子,难道不是她让人上书说朕不亲近后宫吗,朕就不亲近她,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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