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亦杰在心里暗暗击了下掌,嘿,找的就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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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上次跑过来兴师问罪之后,古展与蒋庭辉相安无事了一段时间,谁知突然又派人传话,说是和新堂口要开会。
蒋庭辉立即警觉了起来,生怕自己有什么不谨慎的言行露出马脚,引起古展戒备。可细细斟酌,又实在挑不出什么错漏,不免更加忐忑。打从闻琛提出阿衡比较可疑开始,他们几个在阿衡面前说话做事都加倍留意,甚至有几次还故意演戏给对方看,果然古展再没找过麻烦。这使蒋庭辉更加断定了阿衡是古展派在自己身边监视的眼线,行动更加如履薄冰,也更加坚定了要除掉古展的决心。
带着满肚子疑虑来到堂口里,找个不起眼的角落坐定,蒋庭辉戒备着随时接受来自古展的发难。不想古展一看到他,竟然特意走过来拍了拍肩膀:“辉仔,混得不错嘛,上次我同正叔饮茶,他老人家还特意问到你了,让我好好关照你,果然前途无量啊。”
蒋庭辉赶紧谦逊笑道:“都是大哥给我机会,着意栽培,不然我哪有今天。”
古展咋呼着满脸横肉,傲慢地点点头:“你小子不错,正叔没少夸你,还说你在他面前话里话外很尊敬我这个大哥,很好,还没忘本!”
原来古展态度有所缓和,也多亏了正叔很大一部分功劳。幸好自己在正叔面前说话留了小心,否则今天落在肩膀上的,恐怕就不仅是一只手而已了。
原来古展这一次召集堂口众人,纯粹是为了生意。他手下一名叫“阿金”的得力干将,前些时候去泰国运货,不知怎么搞的,和当地帮派结了梁子,被人家暗中捣鬼弄死了。古展自然不能看着到嘴的肥肉被抢了去,他不耐烦地敲着桌面:“你们看看,哪个愿意跑一趟?”
在座几人各怀鬼胎,彼此看看,一时没人吭气。
货在泰国人地盘上,人家不会管你是去接收还是去报仇,外岛来的,统统举着小和兴的旗号,那就全是阿金的同伙,这一行打打杀杀是免不了的。除此之外,阿金虽然死了,他的手下还在,运货也算出了一半的力,回来之后功劳可是要对半分的。这种吃力不讨好、给人擦屁股的买卖,没人愿意接。
沉默半天,蒋庭辉主动出了声:“大哥,交给我吧!”
古展心里的芥蒂虽然没有完全根除,但是看到紧要关头蒋庭辉能主动站出来担事,倒也生出几分欣慰,这小子还算识相。他粗鲁地挥挥手,让闲杂人离开,单独留下蒋庭辉叮嘱道:“辉仔,咱们不啰嗦,今天你为大哥卖命,不会白辛苦,大哥心里都记着呢。将来我选上坐馆,一定不会亏待你。至于你那个便宜弟弟,咱们丑话说在头里,你要是真看重什么狗屁亲情,就赶紧把人捆了送远远的。否则将来我和龙准之间闹开了,和义的人我是一个都不能留的!到时候,可别怨大哥心狠手辣!”
蒋庭辉诚惶诚恐地点头弯腰:“是,谢谢大哥提醒。等我从泰国回来一定好好惩治他。实在不服管,我也只能做好我份内事,如果他想自寻死路,我也无能为力了!”
迎着古展审视的目光,他叹了口气,很自然地露出个委屈而无害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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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蒋庭辉决定远赴泰国的真正目的既不是为社团立功,也不是向古展表忠心,而是为了今后接手和新社的控制权在提前铺路。
他带着火女、金毛飞几人连夜出发,费尽周折,以部分货物作为诱饵,引对方来上钩,成功扣住几名人质,又与对方谈判,用人质交换回了阿金的遗体,带回外岛风光大葬。
说起来,蒋庭辉和阿金非但没有任何交情,还几次因为意见不合而发生过口角。于公于私,都没有义务为对方身后事操心。可是他有他的长远打算。
将来一旦除掉了古展,和新堂口里定会为了争堂主之位打破头。如果论资排辈,那他蒋庭辉还差着十万八千里呢。想要笑到最后,除了天时地利,最要紧就是人和,不但要收服那些与自己交好的,更得收服那些与自己有过节的。
出来混的都是火爆脾气,磕磕碰碰再所难免,这种时候谁都怕自己敌对的一方上位会秋后算账,于是不得已展开混战,彼此扯后腿使绊子。这时候谁能让大家信服,谁能在上位之后善待那些曾经开罪过自己的人,无疑能得到更多选票。
他冒着横尸泰国的危险带了阿金回来,就是为了给所有和新的人看到,他蒋庭辉是个道义为上、有肩膀有担当的人,只要是自己堂口里的兄弟,无论亲疏,都可以为了对方以身犯险,做到仁至义尽。
他很庆幸抓住了这个机会,不管最终能不能除掉古展,起码先收服了一干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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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完成任务从泰国回来,已经是一周之后的事情了。蒋庭辉拎着大包小包的泰国特产,风尘仆仆赶去医院看望弟弟,却得知弟弟早在几天前就已经出院了。转头跑去他家里,结果吃了个闭门羹,连打电话都一直转去留言信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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