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曾远志五十岁的生辰,虽算不得大寿,但毕竟也是逢十,赶来祝寿的人不少。只是他自己似乎并不太看重,也只换了身新衣,并没有格外的重视。倒是跟在他身旁的曾雨薇今日特意换了身喜庆的红色长裙,看着倒有几分娇俏可爱。
曾远志一出现,原本前厅里三三两两凑在一起寒暄的人便都围了上去道贺。他作为今日的主人翁,自然也是拱着手一一回应,一时间倒是满室的热闹。
何芷和魏来见状又等了片刻,待到围着曾远志的人稍稍散去之后,这才迎了上去。
毕竟是和曾家没什么交情,对曾远志更不熟悉,魏来只是在最初的时候说了几句应景的喜庆话,便又默默的退到了一旁当背景板。至于之后的客套话,自然还是由着何芷来说。
客套、寒暄、问候,世族大家之间的谈话不过如此。待到曾远志和何芷说得差不多了,倒是一旁安静了半晌的曾雨薇接了话笑道:“何姐姐今日看着气色不错,昨日可是终于休息好了?”
看着曾雨薇那如往常一般亲近的笑容,何芷还真有些看不透她到底怀着怎样的心思。若说她之前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兄长,那此刻曾墨瀚都明显放弃退出了,她还是这般态度又是为了什么?又或者说,她如此态度,是还想做些什么?
不过看不透归看不透,表面功夫总不能少了。何芷仍旧是一脸的笑意盈盈,回道:“之前赶路多有疲惫,昨日难得空闲,自然是休息好了的。说来,也还要托曾伯父的福呢。”
这般客气的话听听也就算了,曾雨薇眼眸微微一转,目光便落在了跟在对面两人身后习秋身上。或者更准确的说,应该是落在了习秋手中那还没来得及送出去的画卷上:“咦,何姐姐,你身后这丫鬟手里拿着的,可就是今日准备送给伯父的寿礼?”
何芷闻言回头一看,这才发现习秋竟还没有将画送去。不过她也不甚在意,随手便接了过来,转身后笑着将那画递给了曾远志:“此次来到匆忙,也不曾准备什么。区区心意,还望伯父不要见怪。”
曾远志是个文人,而且是个出身世家大族从未差过钱的文人,金银钱财之类的东西在他眼里早一文不值了。是以此刻他见着何芷送上的画卷,倒并不觉得被轻慢了,反倒有些欢喜的接了过去,之后更是当场打开了画卷来看。
苍松挺拔,栩栩如生。布局巧妙,寿字隐现。几乎是在那画卷刚刚打开,曾远志第一眼看见时,便是喜欢上了,就连脸上的笑容也不禁真实了几分:“这是芷儿画的吧?果然匠心独运,笔力上佳,也不愧你那才女之名啊。”
旁边的人听了这话,便是不认识何芷,也还没看见那画的,此刻也少不得要随着曾远志的话头出口赞上几句。一时间,赞叹的声音充斥大厅。
曾雨薇见状挑了挑眉,正想说些什么,却听何芷笑道:“是曾伯父谬赞了。这画也只是我和魏来的一番心意罢了,只要伯父不嫌弃,便是我俩的荣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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