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云晋“恩”了一声,不再管气得整张脸都红透了的江子淳,脸上又挂上了一向在人前保持的笑容:“这位公子,我还有事儿,今儿个就不多留,下次有机会我请你吃饭。”
石君极点点头,看似是答应了,实际上却压根没想过要跟许云晋同桌而食,在石君极眼中,像许云晋这般说话粗俗的人,自是不配坐在自己的身边。
许云晋最后朝石君极行了个告辞礼,便带着青环青佩离开了。
等到许云晋几人消失,石君极才带着有点若有所思的语气道:“如果我记得没错,许涛可是数一数二的清官,就连许涛的大儿子许云亭也是清官,怎么这许府的二少爷竟然可以面不改色的在这无名斋内买一对价值不菲的双耳瓶?”
这话却是带了隐隐的威严,还有责问,江子淳听了自然是心下暗喜,自家老爹和许涛一向不对付,现在有机会抹黑许家又怎么可能不加上一笔:“主子,清官这名头可都是人说出来的,实际上如何谁又知道呢!这个许二少我可知道一些,不说是一对双耳瓶,就是十对也买得起!至于这钱从何而来……”
站在另一侧的张德全却皱起了眉头,直接不客气的打断了江子淳的话:“回主子,昨日里奴才已经让人查了这许家二少的资料,两位许大人却是清官无疑,而许二少手中的钱财,则来自东来居。”
“哦?东来居?”石君极显现出了明显的好奇。
“东来居是京城很有名的一座酒楼,酒楼的主人便是许二少,而许府的开销,很大一部分都来自许二少所赚的钱财。”
“真有意思。”石君极眯着眼睛笑了,说实在的,石君极作为帝王,喜欢清官不假,却不喜欢绝对的清官,绝对的清官很难掌握,他不求财,不求利,不求权,不贪色,不贪杯,不贪赌,这样的人让石君极不安。他本来一直以为许涛就是属于那种绝对的清官,如今看来却不尽然了。
这么一想,石君极却是对许涛多了分真正的喜爱和看重,想来也是因祸得福。不过——
“许家一直都是书香门第,怎么肯让许二少从商?”石君极颇为好奇,要知道士农工商,商人的地位可是很低的,许家这样的门户怎么可能让许二少在外面做商人?
张德全抿抿嘴,笑道:“这些都是奴才查出来的,许涛许大人并不知道许二少在外面从商,许云亭大人倒是知道,不过许云亭大人一向宠爱许二少,所以……”
“哦?”石君极轻笑一声,“那双耳瓶想必是买来带回家中的吧,难道许涛就看不出那双耳瓶的贵重?”
张德全脸上带了笑意,小声道:“许大人虽然出身名门,对这些东西喜爱却看不出什么名堂来,平日里京城举办的有关古董的集会,从来都不曾宴请许大人的。”
——看来许云晋对古董一窍不通的原因可能就在于此。
“许府也不算小,想必日常的开销很大,难道许涛就不知道以他的俸禄根本就不可能有这样的日子?”
“许家的男人一向不管府内之事,都是由夫人掌管府内,许夫人一向宠爱许二少,对许二少从商的事情知道一些却也不多,一直帮着许二少隐瞒许涛大人,而许涛大人并不知晓自己的俸禄根本就不够开销的。许二少不曾做生意前,家中的开销很大一部分都来自许府百年来的田产地租和累积的财富,等到许二少做了生意,许府的进账才多了起来,渐渐地也就不动用累积起来的财富了。”
“主子,依我看事实不仅仅如此,一定是那许二少仗着许涛大人的名号在京城为非作歹才能赚钱的!我……”
“江侍卫,奴才没记错的话这里离江府不远,您还是先请回吧。”张德全再一次打断了江子淳的话,张德全敢这么对江子淳说话,当然是石君极默许的,而多年来跟在石君极身边的张德全知道,江子淳是彻底的失去石君极的宠爱了。
“可是……”
“回去。”石君极淡淡的开了口,这下子江子淳再有不甘,也只好不情不愿的离开了。
☆、第6章 打道回府
许云晋带着青环青佩回到许府时,已经快到了用晚饭的时刻。当然不是因为古董街离许府太远,而是因为在回来的路上遇到了一些认识的人,一起去茶楼调侃了一番,紧赶慢赶的,才在晚饭前回了许府。
许府是百年书香,府内的一石一木,一花一草,似乎都带着温润的气息,踏入其中,不但不觉得沉闷还觉得带着一股子岁月缓慢流淌的宁静感,只是这种感觉在许云晋幼时便被打破,直至如今。每当许云晋从外回来时,安静的许府便仿佛一湖静水被不断的投入石子,再无宁静。
许府伺候的丫鬟小厮一向是安静守礼的,平日里只做着自己的事情,奉行着多说多错多做多得夸奖的原则,不过那是许云晋不在许府时的表现,等到许云晋一回府,便变了个样子。
许云晋回到许府的第一件事儿不是将双耳瓶给许涛送去,而是带着青环青佩先回自己的房间去换身衣服。这样一来,便是从许府的外院进了内院,路途上自然是远的,也就是说一路上遇到的人便多了起来,而许府一共就那么几个主子,遇到的人最多的便是丫鬟小厮了。
而每个丫鬟小厮看到许云晋后,一张张守礼的脸便笑开了花——
“二少,您回了啊!”
“二少,老爷现在在夫人那里呢。”
“二少,大公子还没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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