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茹默然看季桓离开,心里逐渐生出几分狠毒的想法,他知道自己生母为何去世,他有才华可以金榜题名,他身上还有王爷的看中和喜爱,有他在,自己两个嫡亲弟弟永远出不了头。
季桓......齐云若!
季茹脸上露出一个阴毒的笑容。
对面小楼,韦妃看着离去的季桓,轻轻打了个哈欠,“季妃坐不住了。”
她的侍婢小乔道:“最近王爷很久不见季妃了,反而时常来您这里,而且王妃若是一举得男,她的儿子就不值钱了。”
韦妃还是看着季桓的背影,道:“那个季公子受王爷喜欢,就不会掺和进我们女人的事情里来,季妃愚蠢,现在慌不择路了。”
小乔笑道:“管了三年家,养大了季妃的心。”
韦妃拿着一柄绿色银丝绣鸳鸯玉柄的团扇轻轻摇着,笑着摇头离开了窗前,她抚摸了一下小腹,道:“那道酸萝卜,今天晚上继续叫厨房送一道。”
小乔笑道:“早就吩咐了。”
千秋节将至,齐霓裙孕期反应越来越大,她的肚子也逐渐大了起来,就算她不承认,心里也知道,对管家,她愈发的力不从心了。能与王府结交的世家,来往应酬都不能含糊,那些次一等的人家,平常关系也不能落下,而府中几百个下人,她需要辖制那些管事的,又要学着收服他们,把不听话的弄下去,把听话的抬上来。
她虽然是王妃,毕竟孩子还没有生下来,嫁来的日子又不长,很多人不服她,那些嬷嬷都是宫里出来的,伺候过太后和皇后,丝毫不把这个伯府的嫡出大小姐放在眼里,齐霓裙对那些下人可以恩威并济,在把王府控制在手上之前却需要供着那些老嬷嬷,夜里想起来,她都觉得肚子疼。
可是她还是不能把权力放出去,她还没有把管家权收回来就转给别人,等于是前功尽弃,她就是要人看看,自己就算是怀孕,也是王府说一不二的主子。
可是赵夫人来的时候却怒道:“难道管家比你的孩子还要珍贵?裙儿你怎么想不明白呢?等你生下儿子,满府里谁还跟你过不去?”
齐霓裙脸色蜡黄,狠狠道:“可是若我提出,王爷必然还是叫季妃管家,季妃不是个好相与的。”
赵夫人心疼道:“那你可以去举荐自己信得过的人啊,难道你生产坐月子的时候还要紧紧抓着管家权不放?”
齐霓裙慢慢道:“府里除了季妃,能说得上去的就只有韦妃了,韦妃与季妃不和,与我却不亲近。”
赵夫人笑了笑,“等你把这等好事交到她手上,她与你自然就亲近了。”
“我听母亲的。”
晚上她与王爷提起,李琛顿了顿,道:“韦妃有身子了,怕是管不了家,王妃再想想别人吧。”
齐霓裙一愣,强笑道:“这事儿,妾怎么不知......”
李琛随意道:“她胎像不稳,想等三个月以后再跟你提起来。”
齐霓裙慢慢道:“那管家这事儿就不能麻烦韦妃了,季妃还要照料靖儿哥,再有李庶妃......”
“李庶妃不行!”李琛皱眉。
齐霓裙一惊,脑子里飞快闪过几个念头,微笑道:“那妾要举荐一个人,看王爷的意思了。”
“嗯?”
齐霓裙笑道:“妾的小弟,识文断字,又明事理,内宅行走方便,有什么事也好去前院和宿葛公公说,若他压制不了下人,也有妾在后面为他做主,不知王爷意下如何?”
李琛想了想,犹豫道:“小齐毕竟是个男子。”
齐霓裙笑道:“三弟是王爷内宅的人,可是谁都知道了。”
“既然王妃这样想,这样也好。”
齐霓裙心里说不上是难过还是高兴,不过既然他们夫妻两个都通过了,齐霓裙也没有后悔,第二天就叫了齐云若来说起这件事。
齐云若脸上有明显的困惑,他想不明白管家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齐霓裙脸上没有什么笑容,她淡淡道:“这是我和王爷的意思,你拿着账本走吧,凡事循着旧例,有什么不懂的再来问我。”
齐云若看出她谈性不高,自己拿东西回去了,齐霓裙把自己身边最的用的宋嬷嬷交给齐云若暂时用着,宋嬷嬷当天就带着铺盖跟着去了观荷汀洲。她去的时候绿岚皱了皱眉,把自己和两个小丫头住的屋子让了出来,三个人挪到了另一件空屋子里。
流苏看见宋嬷嬷来也是有些不喜,从身份上来看,宋嬷嬷是王府正妃的奶嬷嬷,她身边第一得用之人,从年纪阅历上看,她们满院子都比不得她,所以在齐云若管家的时间里,宋嬷嬷怕是要把观荷汀洲控制起来。
观荷汀洲不大,齐云若的主屋却不小,内间是卧室,左右两个耳房,一个用来丫鬟值夜,一个用来存放东西,出来是他的书房,两边一个博古架、一个书橱,宋嬷嬷带着人浩浩荡荡地把其余的账册都送了来,堂而皇之告诉阖府的人,现在是齐云若管家了。
自李琛建王府,宗正寺就把属于皇子的皇庄给了他,李琛的家臣还为他打理着着商铺和私人山林,相比之下,嫡出皇子每年有九千两的禄银都不算什么,今岁他成亲时,宫里共赐下两万八千两白银,其余贺礼更是数不胜数。
李琛很有钱,齐云若在算总账的时候忍不住酸了一下。
搬到观荷汀洲后,他的月银归前院管了,宿葛第一个月给他十两,沉甸甸两个元宝,跟李琛的产业一比,丝毫不算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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