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在说什么呢?
身后的菩提树,似乎永远都那么绿。哪怕他能感受到四季的变换,哪怕他能感受到时间的流逝,但是菩提树一直都那样没有变过。
他一直在菩提树下,参禅,修佛。
而男子一直陪着他,习武,静坐。
知道忽然有一天,他依旧待在那里,而面前的男子,却没有来。
他茫然无措张皇着,然后……
醒了。
呼……昙宗盯着床顶,意识还有些沉静在自己的梦境里。
太真了,那个世界太真了。他都能感受到对方靠近时,来自练武后对方躯体的热量。怎么可能会是假的呢?
菩提树的叶子掉落在肩膀上,微风没有吹动的叶子,却被人淡笑扫去。
那种熟悉,那种心悸。
……Σ( ° △ °|||)︴等等我怎么又躺在床上了!李建成难不成又把我给打晕了?!
昙宗猛然起身,却发现略带奢华的屋内,空无一人。
揉了揉自己的脖子,并没有什么疼痛感,想必不是直接被砍晕的。昙宗对于现实最后的意识就剩下了李建成的那双眼睛。
……虽然成功达成了自己的目的,但总觉得接下来面对李建成会死很惨,该怎么解救?
昙宗抓起被子,直接把自己整个人都给团了进去。
从长远角度来讲,根本就死定了。要不还是跟李建成说清楚?
蒙在被子里的昙宗,认真思考起应对方法。
第一次那时候还能说意外,这一次可真不是什么意外!
耳朵一动,昙宗察觉到有人靠近了自己的屋子,赶忙从被窝里起身。很快,对方就敲击了下房门,然后进屋了。
如果说昨日打扮得低调奢华,那今天的太子妃,就是打扮得意外清新。当然,该有的装备一样不少,光是那不知道如何定好的复杂发型,恐怕就废了不少时间。
太子妃不该来昙宗的屋子的,这一点昙宗这个只有几年记忆的人,都清清楚楚。
昙宗有些疑惑看着温婉的太子妃。
太子妃是只身前来的,只是朝昙宗笑笑,然后坐到了屋内那红木椅上:“大师醒了?昨日郎君派人将大师送来,我吓了一跳,还以为大师出了什么事。”
昙宗看着太子妃,觉得心底有点不安,自己现在才是受到了惊吓。贵为太子妃,她到底只身前来为了什么?
太子妃也察觉到了昙宗的疑惑,只是微微起身替自己和昙宗都斟了茶,然后继续坐下:“大师一定很奇怪,我为什么独自前来。其实我也有一个问题。”
轻晃了一下自己的茶杯,太子妃看向了昙宗:“大师到底是为什么要靠近我家郎君呢?不是为了权,也不是为了钱。那到底是为什么呢?”
……=口=!昙宗震惊看向太子妃,不知道对方从什么时候开始关注自己的。
昙宗不说话,太子妃竟也没开口,只是小口品着茶水。
茶水似乎是不久前才备好的,热气弥漫。太子妃的脸在雾气后面,带着朦胧,让昙宗看不出情绪。
昙宗没法判断太子妃的情绪,更没有办法判断太子妃到底是什么目的,但太子妃不说话,他也驾驭不住,只好反问:“那么,太子妃又是为什么要独自来找我呢?”
太子妃的指尖摩擦着杯壁,忽然笑意加重了:“听闻不少人都在暗传,关于一个和尚和太子关系匪浅,我也不过是好奇罢了。”
好奇,如此直接找上门来,可绝对不是一句好奇可以说清楚的。
但昙宗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毕竟面前的人是太子妃,她是堂堂正正的,李建成明媒正娶的妻子。
Σ(っ °Д °;)っ这让目的根本不单纯的人怎么解释!心塞塞的。
太子妃又陷入了沉默,昙宗更不知道该怎么说。
说一切都是误会?可是昏倒前发生的事情,怎么都不可能用误会来解释。
太子妃突然语气变了,从温婉变为了镇重有力:“大师,我能信你么?”
……太子妃你这是不信的语气么?昙宗有些无奈点了点头。
而接下来,太子妃端坐在椅子上,给昙宗讲述起了自己的故事。
太子妃出身于大家族,察言观色能力自然不差。所谓的私下传闻,她本来是丝毫没有放在心上的。
可是她察觉出了太子不对。
她是太子妃,虽然他们间只是相敬如宾,但是她必须也要为他谋划。这是身为太子和太子妃的无奈,却也是他们应该做的。
太子妃讲述的故事,在昙宗耳里并不离奇。
太子妃的身份特殊,家族里的地位竟也不同寻常。她手上有着一股力量,是家族所交给她的。也正因为她特殊的身份,太子才和她成亲的。
太子妃早已经有意中人,而太子,则对这类事情毫无兴趣。
一拍即合,两人便成亲了。
李元吉也是私下偶然知道,否则以李建成和太子妃两人的性格,是绝对不会透露给李元吉的。
太子妃讲完这些,喝了口茶水:“我和郎君的事情,倒也并不重要。他现在有妻有子,又有功绩在身,正是一帆风顺的时候。但是大师你不一样。”
确实,昙宗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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