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爷爷重病到现在,林於之就一直没有放松过。趁著和弟弟妹妹们一起出来陪林无意度假,林於之也难得享受一下悠閒的假期。睁开眼睛,腹中的饥饿让他猜测没有11点也有10点了。相对的便是餍足的睡眠让他的身体得到了彻底的放松。
虽然肚子很饿,林於之却没有马上起床。扭头,是一张还在熟睡中的脸。那人的眼睛有些微的红肿,脸紧紧贴著他的胳膊,一只手在他的掌心里。随著他的呼吸,林於之的胳膊上传来轻微的麻痒。另一只手拿过这人昨晚放在两人枕头中间的手表,林於之看了下时间,果然,10点半了。
要不要起床?林於之犹豫。昨晚他和林无意说到三点多才睡,这人的情绪起伏也很大。他知道这人如果不睡够会一天没精神,但10点半了,不吃早餐总是不好的。林於之自然不是担心自己,看著林无意苍白的脸、不够健康的身体,他还是希望这人的脸色能红润一些。
虽然是已婚男人,甚至还有一个四岁的儿子,但妻子常年不在家,即使林於之有缓解yù_wàng的地方,他也很少会和一个人如此“亲密”地一觉睡到天亮。而他甚至不记得这人是何时抱住他的胳膊的。掌心的手不像平时偶尔碰到的那样温凉,而是暖暖热热的。纤长的手指自然地蜷缩在他的掌心,竟显得格外“瘦小”。看著林无意的脸,林於之和其他人一样不由得感慨:这人,真的有三十岁了吗?自己读大学的时候也没有这个人这麽年轻吧。
眼前熟睡中的人,不仅看上去是那麽的年轻,更有一种沉静的气质。如孩童、如少年、如不谙世事的贵公子,充满了矛盾和多变的灵魂。林於之有些理解为什麽爷爷如此宠爱这个人,如此宝贝这个人了。他觉得他们几个人都有朝这方面发展的趋势。儿子ethan都没这麽抱著他的胳膊睡过觉。
“叩叩叩”,有人敲门,声音不大。林於之没有被抱住的手困难地从床头柜上拿过自己的手机,给林於鸿发了一条短信。
——无意还在睡,我一会儿出去。
敲门声没有再响起,林於之很快收到林於鸿的回信。
——把他叫起来,吃早餐。
林於之看一眼睡得香的人,回过去——昨晚很晚才睡,他可能起不来,你等下。
门口的人应该是於鸿,林於之轻轻握住林无意抱著他胳膊的手,再把掌心的手挪到一边,然後抬起胳膊。林无意的脸蹭了蹭林於之的肩膀,在被窝里翻了个身,两只脚抵住了林於之的腿。林於之稍稍呼出一口气,掀开被子下床。
房间的床是那种被罩式的整体被褥,没有单独的被子,林无意和林於之等於是在一条被子里。林无意睡觉的时候还很老实地躺在床那边,和林於之中间保持著一定的空间,不过现在,林无意已经完全挤占了林於之那边的空间。
见林无意没有醒来的迹象,林於之放心了,把被子给他盖好,他套了浴袍出去。外面很热,房间里中央空调开著还是挺凉的。
门外果然是林於鸿,林於之小声说:“无意还在睡。”并侧身让林於鸿进来。
一进来就看到林无意果然还在睡,柔软的头发应该他刚才的翻身有些凌乱地散落在枕头上,林於鸿脸上的冰冷立刻柔和了两分。林於之去浴室洗漱,林於鸿走到床边坐下,很过分地按住林无意的肩膀,摇晃他。
“无意,起来了。”
林无意没反应,脑袋往被子里缩,被子里的双脚本能地去踹打扰他好梦的家伙。正在洗脸的林於之在浴室里喊:“让他睡吧,他凌晨三点多才睡的。”
“怎麽那麽晚?”林於鸿蹙眉。
“我昨晚和他谈了谈。”
想起来林於之说过他要和林无意谈谈,林於鸿发现了林无意微肿的眼睛,不摇他了,反而把他的胳膊收到被子里,给他盖好。
林於之洗漱完毕,换了外出的短裤和衬衫,林於鸿起身和他一起离开。关了门,林於鸿就问:“谈得怎麽样?”
林於之没有上甲板的意思,就站在那里低声回道:“我告诉他,爷爷虽然不在了,但他还有我们。不管有没有爷爷临终的嘱托,我们都会照顾他,而且,我们是他的亲人。他伤心的时候,请想一想,他还有亲人,还有我们。他一直在压抑著,不过昨晚算是发泄了一通,总憋在心里也不好。成效也许不会太大,但也会有一点吧。”
“他说他是一只风筝,线的那一头一直都在爷爷的手里。现在爷爷不在了,他就是断线的风筝。我说如果他愿意的话,可以把线交给我们,我们会像爷爷那样紧紧地握住。”
“昨晚说了很多,我也知道了很多他和爷爷之间的羁绊。他从懂事起到现在,一切的一切都有著爷爷的影子。可以说,爷爷对他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三十年,这样的感情一下子断了,他没有崩溃已经是幸运。之前,我以为他一两年怎麽都能走出来,现在看来,七八年都很难说。不过他也在努力,努力让自己走出来,这样很好。”
林於之说完了,林於鸿点点头,神色严肃地说:“我知道了。”
没有问林於鸿知道了什麽,林於之说:“走吧。我去吃点东西,饿了。”
林於鸿和林於之一起离开。来到餐厅,林於舟和沈笑微都在,两人看到大堂(表)哥都马上打招呼。
让厨师给自己拿两个三明治,一杯果汁,林於之问:“於惠和茹微呢?还在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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