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您怎么睡着了?皇上?罢了,小四,来将皇上抬去殿中罢!等等,皇上您醒了?”
外头传来尖细的声音,像是钢丝相磨的声音,陆尚温觉得头疼,这种痛感他很熟悉,因为几小时之前他的头就是这样的疼——宿醉后的痛,像网一样密密麻麻交织着,而外面的人的声音又让他感到不太舒服。他睁开了眼,眼前的事物略带重影,有人站在他面前,穿着的衣袍上绣着繁复的花纹。陆尚温有些茫然,他眨了几下眼,有人走了过来,拉着他的手似乎是想把他拉起来,陆尚温只是轻轻地挣了一下,那人就不敢动了,手僵在半空中。
陆尚温皱着眉头,他用手揉了揉太阳穴,还没揉多久,面前的人就急忙出口道:“皇上,皇上,奴才来就好,您歇着,您歇着!”说着就要上前揉他的太阳穴。
陆尚温头疼得很,也没听清面前那人说的是什么,只是想着这人把自己的手都给挤开了,心里有些烦躁,他忍不住出声:“别动!”那人的手果然不动了,陆尚温却觉得有些奇怪,因为这人太听话了。
陆尚温将那手扯开,径自揉了一会儿,头上的疼痛减轻了许多,他也就清醒了许多。他抬起了头,眼顺着绣着繁复花纹的衣袍向上,看到一张因为抹了太多粉而显得苍白的脸,嘴唇上涂得艳红,与脸上的白形成极浓的对比,那人大约三十左右,眼角因为他的笑而牵扯得出了皱纹。旁边站着个人,显然是年龄要小得多的,穿着的服装朴素得多,妆容却是一样的白到底红到底。陆尚温没被他们的脸吓到,他只是觉得有些迷惑而已,因为他并不认识这两个人。他眨了几下眼,问道:“你们是谁?”
年纪大些的人看起来也是有些疑惑的,但是他似乎是惧于什么东西,并没有问出来,只是轻声道:“皇上,奴才是小李子。”说完还行了个礼,暗中瞪了旁边的人,那个小得多的少年才后知后觉地回答道:“奴才是小四,皇上。”也依样画葫芦地学着那小李子行了个礼,样子有些滑稽。
陆尚温没注意到他们的小动作,即使他清醒了很多,却还是不明白现在这是怎么一回事。他想站起来,头却撞到了顶,脚下一个踉跄又坐回了原位,那两人大叫着“皇上您怎么了?!” “皇上您没事吧?!”。本来头被这么一撞又疼起来了,两人却又这么一番大嚷,陆尚温觉得很烦,当时就想拿把刀杀人,只是却又没这个条件,只能又揉了揉太阳穴,揉了许久头减轻了些痛感,他才抬眼看清了他所处的地方——像是一个小隔间,两边都有窗户,窗外掩着窗帘,窗帘上用金丝一样的线绣着细致到条纹的花,前面这两人是掀了帘子才能与他面对面的,那帘子上面也绣着金丝,这样一看来,这个小得只够一人坐的地方,竟全都是金色的。
陆尚温愣了一下,想着的是谁那么没品位。他这次正常地走了下来,在下地时他遇到了困难,因为小四整个人都趴在地上,让他无从下脚。
陆尚温沉默了一下,心想这绝对是整蛊游戏。
陆尚温伸出了一只脚,尝试性地试着去踩小四身体旁的地板,醒来之后他的脚似乎是变长了,能一脚跨过去,陆尚温按着板子顺利踩在了地上,在心里给自己打了个满分。
然后他就看见小李子一脸受到了惊吓的样子,只是他并没有在意。
陆尚温四处张望了下,看见在星月光辉下显得洁白如霜的地板。地上趴着的小四躺了许久没感觉有人来踩他,觉得奇怪,抬起头时看见已经站在地上的陆尚温,也和小李子一样受到了惊吓。
陆尚温回头看见他之前坐着的地方,那个小如鸟窝却金光闪闪的小隔间下搭着两个大轮子,前面系着三匹白马,两只站着,头正望着远处,马股上的尾巴漫不经心地摇晃着,一匹趴在地上,正对着陆尚温的是一个大屁股。
这是一辆马车,很明显。马车后是一棵棵柳树,树前有腰上别着剑的高大男人,目视前方,面无表情。树后是洁白的护栏,护栏后是湖,湖上荷花摇曳,河上游动着几盏灯,橘红的光与月光一同照亮湖面与荷面。远处岸上也是一排的柳树,树下有一排的人,举着灯走着。
陆尚温往旁边看去,看见一座宫殿,金黄的琉璃瓦在月光下细微地闪着光,金顶红门,朱漆大门顶上悬着黑色金边匾额,正中是几个泛着金光的烫金大字——明坤宫。飞檐之上双龙戏珠,金鳞金甲,位于它们之间的那颗珠子却比它们要来的耀眼夺目。檐角婉转无棱,金黄琉璃瓦重檐殿顶,辉煌而庄重。朱漆大门两边站着两位浑身穿着盔甲手持着□□的士兵。
陆尚温有些震惊,他的嘴张得大大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揉了揉眼睛,再睁开眼时眼前的景象还是和刚才一样,他愣了愣,面部的表情几乎是僵住了。
他有些迷惑地转过头问那小李子,问道:“这里是哪?”
那小李子见他表情微妙,看了一眼他刚才盯着的地方,心里觉得奇怪,因为这地方与平时的样子差不了多少,皇上却一脸震惊,还问出了这种问题。但是毕竟宫中深似海,他不敢揣测圣意,只是回答道:“这是在皇宫里,皇上。今晚是否在明坤宫中就寝?”
陆尚温不太确定,他记得他原先是在家里,一觉睡醒后找不到书,然后在楼下客厅找到了书,然后……
陆尚温脸色大变。
然后吊灯砸下,他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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