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戎果断地:“不行。”
“可是我想要你。”
“那也忍着。”
“你舍得吗?”庄少祺问完又扫兴地撇了撇嘴:“算了,不用回答了,我知道你舍得。”
“……”顾戎抬起眼来。
庄少祺走到门边,一手拿着衣服,一手握着门把,还是不愿意出去:“戎哥……”
顾戎眼神掠过庄少祺赤圌裸的身圌体,停留在那张还有着年轻人般青涩的脸上,片刻后缓缓地道:“如果和你没关系,你那时为什么会知道君鸣被公圌司开除?”
庄少祺手里的动作一顿,嘴角挂起的弧度也平了下来。
“少祺,不是所有人都拥有你的家世。君鸣在公圌司辛苦工作五年,他一直是领圌导有圌意培养的对象。你知道开除他、再让他去别的地方找工作等于重新开始吗?”
庄少祺拿着衣服的手紧了紧,脸色也不如刚才那般好看:“纽约总圌部事务所的工作比他现在这份大有前途。”
顾戎愕然地看着庄少祺,眼里是失望的神色:“所以你认为君鸣还应该感谢你?”
“……我不是这个意思。”
这种不欢而散的对话让顾戎觉得乏累,他不想再多谈地阖上了眼睛:“你出去吧,我准备睡了。”
庄少祺关上圌门时的声音仿佛击在他的身上。顾戎一直觉得庄少祺只是年纪小,做起事来不考虑他人,但是只要把道理说清楚庄少祺也会成长。可是从任性到成熟到底要多久?如果庄少祺一直不想要改变,他又能接受一个如此处事的人吗?
顾戎关了卧室的灯,平躺在大床圌上,重新理了一遍思绪。
明天他还要和庄少祺一同外出,这样近距离的接圌触显然对思考不利,他只有提前想好才不会在庄少祺面前有哪怕一星半点的失控。
漆黑的房间里就连呼吸声也清晰可闻,门把手轻轻发出的声响让还未睡着的顾戎睁开了眼睛。
门口的人似乎是以为顾戎已经睡了,特意放轻了动作。羊毛拖鞋蹭着地板发出的细微磨蹭声越来越近,紧接着绵圌软的大床边陷下一块,偌大的床圌上因为多出一个人的体温而暖和起来。
顾戎闭上了眼睛,感觉到薄弱的呼吸打在他的脸上。
庄少祺趴在顾戎的枕头边,看着男人冷峻的侧脸,轻轻地道:“亲爱的……”
顾戎一动未动,不知道是哪里又取圌悦了庄少祺,随即一个吻就落在了他的脸上:“晚安,顾戎。”
过了好久,顾戎才缓缓抬起眼皮。庄少祺抱着他的一只胳膊,脸上细圌嫩的皮肤紧圌靠着他的肩膀,嘴唇的温度传过他冰冷的手臂。
他到底该拿庄少祺怎么办。
顾戎早上醒来的时候,身边的枕头已经空了,就连床单也是平整得仿佛无人来过。
大楼里还没有开始供暖,早晨正是最冷的时候,顾戎有些想赖在床里不出来的意思。顾芊芊却对今天盼望已久,不到七点就跑进屋来喊他吃早饭。
顾戎坐在餐桌旁,看着保姆从厨房里往外端着盘子,忽然觉得屋里少了点什么。早晨还迟钝着的大脑正缓慢运转着,厨房的门就被彻底推开,庄少祺一身围裙含圌着笑站在门边,手里捧着一个白陶瓷盘子,上面摆满了各式各样形状的曲奇。
庄少祺放好曲奇,看着顾戎的餐盘讨好地道:“尝尝我做的曲奇和华夫饼,很好吃的。”
顾戎对甜食没有兴趣,不过看在庄少祺一副求夸奖的样子讨好他,他还是将餐盘拿近了些。
盘子里装着三片华夫饼,上面淋着香甜的糖浆,搭配清爽又酸甜适中的草莓看上去无比诱人。
顾戎吃了一口,又接着吃了第二口。酥脆的外皮咬下后松圌软可口,庄少祺显摆过的厨艺并非在卖弄,他做的华夫饼确实比顾戎在五星级酒店吃过的还要好。
庄少祺捧着咖啡,嘴角牵起一个好看的弧度:“怎么样,很好吃吧?”
顾戎不知不觉已经吃了三个,他放下刀叉擦了下嘴:“还行。”
“你记不记得,我说过要给你亲手做好吃的。”
“嗯。”
“我很少给人做饭的。”
顾戎抬起头:“这里也不需要你做。”
庄少祺有些失望:“你好冷淡呀,就不能表现得高兴一些吗?”
他心里当然高兴。庄少祺愿意亲自动手给他做早餐,这份心意比送他那辆奢侈昂贵的卡宴要令他动容百倍。
只是庄少祺哄人的方式花样百出,再对上那张让人无法生气的脸很难不去缴械投降,但他也不是别人,这样避开问题的根本去哄他,并不是他真正想要的。
顾芊芊嘴里塞着曲奇,眨着大眼睛迷茫地听着顾戎和庄少祺之间晦涩难懂的对话,香酥的曲奇碎末沾了满满的嘴巴。最后实在吃不下了,顾芊芊就把剩余的曲奇如数装进了纸袋里。
公寓外凉风习习,树叶几乎都已经凋落,只剩下几片暗黄的叶子还孤单地挂在树上飘荡。
他们吃过早饭就出发了。大雨过后,地上还有些雨水的痕迹,打落的树叶飘散在车子的玻璃窗前,车发动起来后就被迎着玻璃吹来的大风刮下了地。
野生动物园地处偏僻,在高楼遍地的京圌城是为数不多自然环境还保留不错的地方。
他们到的很早,广阔的停车场里车辆寥寥。顾芊芊一到就被动物园的铁网车给吸引了,乘客坐在里面,不仅可以投喂草食性动物,还可以近距离喂食老虎、狮子等野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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