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其名曰:照看孩子。
可谁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不就是怕又有个王瓶儿吗?不就是怕有人拼死回原家求助吗?
王阿蓝一手一个小哥儿,心中似有冰刀戳,又似有火焰烤,说出来的话也越发毒。
可再毒,到底没少在其他人照看那程继宗的时候,搭一把手。
因为王瓶儿不在这祠堂里。
从小王村嫁过来的哥儿们,只要是有小娃娃做牺牲的、又或者是连娃娃都还没来得及生的,几乎都被聚集到这祠堂里。
只有王瓶儿不在。
只有程继宗孤零零一个。
像王阿蓝那样记恨继宗阿父的肯定不少,可王瓶儿……
周大春叹气:“也不知道瓶儿哥怎么样了?听说没戳着要害,可喉咙那里……血可流了不少呢!”
他是个新嫁郎,二月里头才过门,根本没娃娃,便也是照看程继宗的主力。
这一句话出来,说得连王阿蓝都皱起了眉烦躁:
“戳了喉咙还不是要害?可别是程浩健那家子贱人故意瞒着消息吧?
里正对那瓶儿可宠得很,要真出了大事,两村拼起来,我们这些人……”
一屋子人给他说得人心浮动,周大春正咬牙:
“不如我们设法逃出去好了!带着娃娃回原家,管他程家想死想活哩!”
的时候,宫十二也正好捏碎了门锁:
“嗯,我来接你们回家了。”
一屋子人看看门口逆光而立,仿佛还挺高大神奇的身影,再看看周大春,来来回回转了好几下脑袋。
周大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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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3 章
程老憨是昨儿黑才得到的消息,可王阿蓝他们被关进这祠堂里头,却已经有两天了。
东厢房原也算得上敞亮二字,但王阿蓝他们被关进来的时候,不只里头略尖利点的摆设桌椅都给收走,门窗也是给锁的锁、钉死的钉死,实在周到热情得满屋子昏暗闷热得慌。
这乍一见着光,众人的视力还真有点儿调整不过来,亏着有周大春这边引着,众人多活动几下眼珠子,倒也慢慢适应了。
王阿蓝最先开口:“你是谁?是怎么进来的?真能帮我们回小王村去?”
一边说,一边已经拉着自家两个小哥儿往门口走去,还回头招呼其他人:
“不管能不能回原家,好歹出来透透气,也省得将娃娃们憋坏了。”
周大春就也抱着程继宗走出来,嘴里还不忘抱怨:
“这程家竟这么不是东西,我阿爹还非说好呢!结果大热天的将人憋屋里!也不怕将这小的小、弱的弱的,真给闷死几个去?
唉,你们回头咋打算?我可是宁愿回原家当老寡夫,也不想再留在这家受罪了!”
他因着没在这程家生子育儿的,又素来心宽,说起话来就相当果决。
一个牵着个六七岁小汉子的夫郎却叹息:
“都嫁给他这么多年了,回去……哪儿真能那么容易呢?”
王五儿和夫婿原也处得好,只是他夫婿家里头人丁单薄,上头只得一个寡夫阿爹,下头也没个兄弟帮扶,连哥弟都没有,这次也是给族里长辈打压住了,可能也确实不算拼命,到底没王阿蓝家那般恶心,此时也不免跟着是一阵唏嘘。
周大春却是满脸不可思议:
“那你们是还等着下回有事,又让人拿自己和娃娃威胁原家哩?”
王五儿和那先说不容易的夫郎就有些讪讪,那边王阿蓝忽然惊叫:
“十、十八阿爷,您怎么在这儿的?”
周大春顾不上再说,抢几步快走出去,果然是程老憨!
本就唏嘘的夫郎们顿时一阵骚动,甚至连小娃娃都吓得往大人怀里躲,胆小的泪花儿都落下来了。
宫十二斜眼看那老憨熊:“您可真是名人哪?”
程老憨憨憨笑:“没法子,您家的汉子虽都是好样儿的,您村里的哥儿却也不免多是些人云亦云之辈,到底哥儿夫郎之流免不了多有些头发长见识短的毛病,如我家那样的能有几个呢?
皆是些连知人知面不知心这样的老话都不懂的傻子哪!却也不想想,程老七那一家子出息人都做得什么事?倒怕起我这老憨来。”
说完还要重重叹一口气,叹得宫十二嘴角都抽了。
王阿蓝依然很警惕,程浩健自然不是什么好玩意,可程家村能有好玩意吗?
程七爷那一家子号称书香人家出得好主意,自己那一家子据说老实得能比程老实有过之而不及的老实人又做得好大老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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