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玉钏儿说话,贾政又道:“太太用你的丫头作甚?”
玉钏儿脸上闪过一丝不安,都落在紧紧盯着她看的贾政的眼里。玉钏儿因道:“没甚要紧的事,草儿那丫头手巧,前儿二爷说要个新奇的络子结扇坠儿,我便叫小草去了。”玉钏儿是不敢说谎的,要不然贾政稍稍一问,小草未去太太那里,反而进园子去了,自己也推搪不得。现在虽借了太太的名义,但太太看在宝玉的份上,定不至于在这事上与她为难,玉钏儿焦急之下思量这多,也算是急智了。
“宝玉?”贾政色变了。
玉钏儿掩饰笑道:“可不是,太太来说,我就教那丫头去了。”
贾政却是冷冷道:“方才有丫头到你这里来?”
玉钏儿惶急,但不明所以,因而点头道:“姐姐未见老爷,方才遣人来问我。”
“可是两个请袍子的小丫头?”
玉钏儿心里害怕,迟疑着点点头。
贾政猛地掷了手里的茶盏,双目圆瞪,竟是身子都打颤,恨声道:“去白姨娘那里!”
外面山石角落里,吴兴家的合掌直念阿弥陀佛,“老爷先去了玉钏儿那里,又往金钏儿那里了?玉钏儿已被拘了起来?还要人去请太太?”
“成了!”吴兴家的喜道,却不知阴差阳错的竟然把毫不知情的王夫人的命根子宝二爷给牵扯了进来。
……
☆、儿子都亲眼看见了,还能有假?
42、机关算尽太聪明
却说贾政连面上的平和都持不住了,扶着小幺儿的肩就一路撞进了新封的白姨娘院里。
金钏儿抚着显怀微凸的肚子,精挑细琢的脸上满是初为人母的喜悦和温顺,见贾政进来一扭脸撒娇道:“老爷怎么这时候过来了?刚我遣人去妹妹那里,说老爷一大早就起了呢,我瞅着这日头不来,以为金钏儿这里今儿见不着老爷了呢,正伤心呢。”
眼波流转,音色娇媚,平日里这含笑带嗔的一番话最能表她小女儿家神态,颇叫贾政喜欢。
不料今次贾政灰青着一张脸,瞟她一眼却是不发一语的入了偏院小厅,坐上了正位太师椅。
那冰寒冰寒的一眼看的金钏儿心自打突,忍不住晃了两晃。偏旁边有巴结讨好的小丫头连忙扶住,俏声声道:“姨奶奶,您担心呢,我瞧着您脸色不好,想是累住了,奴婢给您冲一碗香露吃可好?”
金钏儿心乱如麻,不知何处出了差错,没听清楚丫头说什么就神思不定的胡乱点点头。
这句话可惹到贾政了,他想香露?什么香露?他纵使不管庶务也知道府里有的香露是供上的东西,除了老太太、太太那里有几瓶子,她一个姨娘屋里怎么会有这样金贵的好东西?他是最知道的,府里每年得的那几瓶子香露无不是入了那个喜香爱色的混账东西嘴里,如今竟在自己新封的姨娘屋里找到了?!这说明什么?还能有什么!
贾政一腔怒火被彻底戳破,直气的面色乌紫,好似要吊死的人一般张着嘴喘粗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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