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母先给主子按住伤口,小的去找找伤药放在什麽地方了。”绿松直接撕扯下一边的床帏按著风擎的伤口上,昏迷中的风擎痛得不禁身子打了个颤,高一清也不禁跟著一个瑟缩。
“家母,快些!”绿松催促著一脸不忍的高一清,高一清咬紧下唇把双手按著风擎的伤口上,绿松不忘叮嘱,“要按紧些!”
高一清默声不住点头,不敢去手下,脸色越加苍白。绿松在抽屉柜子里不断翻找著,屋内的东西乱作一团,高一清直觉得自己手下的布上的血越渗越多,手上都是风擎温热的鲜血,双手又不禁颤抖起来,高一清竭力强控制著自己的手,似乎要把全身的力气都注入到自己的手上。
“哼……”风擎突然发出微弱的一声呻吟。
高一清眼底一热,他真怕风擎就这样一睡不醒。风擎俯躺在床上,枕在被上的侧脸满是冷汗,乌发沾湿在脸颊上,苍白的脸昏迷中绷得紧紧的。
“会没事儿的,会没事儿的……”高一清看著风擎的侧脸口中念念不休,不知道是在说服自己,还是说给昏迷的风擎听。
许是高一清手下的力量真的太大了,风擎从麻木的疼痛中皱著眉醒了过来,让高一清不禁惊呼了一声,却张口不知道说什麽,只是焦急地看著风擎。
手上温热黏腻的血液,乱糟糟的床榻,萦绕在心头的强烈的不安,已经将高一清逼到了悬崖的末端,脚下就是望不见底的深渊,高一清随时都会一个跟头栽下去,此刻风擎一个温柔的眼神就将他轻易救赎。
☆、(6鲜币)行道迟迟67
风擎的唇动几下,似乎想开口说话,可终究没没发出声来。绿松找著药瓶匆忙到了床前,见他主子醒了,也是心中一喜:
“爷,来的仓促,这边药不齐全,先给撒了药止一下血,您忍忍。”
风擎闭上了眼,高一清慢慢松开自己压在伤口上的手,果然见帷布上已经被雪浸透了,他的手掌都是血渍,高一清不忍看绿松揭开帷布露出下面狰狞的伤口,只敢侧头盯著风擎的侧脸,屏住呼吸。
绿松把药粉洒在风擎的伤口上,紧药粉一激,风擎眉头皱在一起,竭力忍耐著,身体也绷得紧紧的,肌肉纠结成股,伤口上的血还没止住,本来要结痂的地方立马又绷开来,血就顺著风擎的脊背流下床榻上。
高一清的心立马揪起来,手忙脚乱地拿过用过的帷布又压在风擎的伤口上,咬得唇都失了血色。
“热水来了!热水来了!”小游小心端著一盆热水在屋外就嚷了起来,脚下步子慌张,怕自己手脚慢被怪罪,进屋时加了一句,“厨房里没留多少热水,炉上水正烧著。”
小游也是慌了心神,莫不敢说自己在厨房打翻一盆水,只剩下一些儿,进了屋,前屋里没个照明的烛火,冲著屋里烛火就来,脚下磕著跘著水又泼出来一些,小游被烫的哎呀乱叫,端著盆的手却不敢撒。
“这可要如何是好……”高一清不由发出一声喟叹,心里更急,转身要从里屋端个烛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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