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习惯睡外侧。”
高一清眨了两下眼,才回道:
“我也是。”
怎麽说都有个先来後到吧,高一清本无所谓睡里面外面,但担心自己起夜吵了风擎才挑了外面的一床被,高一清他这也算好心了,可对方完全不领他的情,一副一切必须听他的霸道样子,高一清决定今晚他就不挪位了。
风擎嗤笑了一声,高一清有什麽习惯是他不知道的,盯了高一清一会儿,高一清有些心虚地往被子缩了缩,誓死不让位。风擎先叠了里侧的被,出乎预料地直接把高一清连同裹在他身上的被褥抱进了里侧。
高一清没想到风擎还有这一著,自己就跟弱不禁风的小姑娘一样轻而易举地被抱了起来,高一清恨得直磨牙,但心里对风擎多少有几分忌讳,就侧身向内,留给风擎一个负气的後脑勺。
风擎无声笑笑,心道我说的从来没办不到的,放下床帏,躺进被里,高一清躺过的位置似乎还有余热,风擎的身子立马就热乎了。
绿松见两个主子都睡下了,吹了灯回到外间才歇下,客栈外的风还未停歇,丝毫不知疲惫的样子。
作家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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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道迟迟19
客栈的早膳做的合了高一清的胃口,两碗莲子粥还吃了好几个早点,风擎让绿松到厨房去吩咐掌勺师傅再多做些糯米团子让路上带著,高一清也欣然受了,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
外面的风吹得没有昨天那麽急了,却在压抑著隐隐地怒号著,高一清昨夜听了半宿的风声才真正的睡过去,风里刮著匾额撞到帏杆有邦邦的硬木敲击声一阵接著一阵,被风卷携而去。
睡在高一清身侧的风擎的呼吸浅不可闻,高一清也不知风擎是不是真的睡了、是何时才睡过去。
早膳後,高一清出了客栈还是披著那件白色大氅,在风里不做停留就钻进了马车里,马车也随後跑起来了。
马车愈往南行,风息愈小,正午阳光好时还能撩开车帘看看路边景色。风擎常年在外,歇息住宿的地方都选好了,只要到了地方,其他的都不必烦神多吩咐什麽,比高一清想的要风餐露宿可好多了。
风擎和高一清无事便在马车里下棋打发时间,高一清的棋艺十多日里大有长进,可依旧是是风擎的手下败将。路上走走停停,除了住宿打尖,风家的生意也得照看著,这是不免要多停留几日。
马车行了十多日,天气一直时好时坏的,但不会阻了行程,但不巧今日远远都见到前面的小镇了,可老天却下起了雨来。劈里啪啦的雨滴直拍在车厢上,车厢里围绕著都是不间断密集的声音,听多了便觉得耳朵难受得很。
“爷,这雨一时半会儿歇不住,咱们还是直接去镇上吧。”绿松撩开车帘,冲著车内喊了一声。
透过缝隙,就见车外直直坠下的雨滴织成厚厚的雨雾,冷冷的,三五滴雨溅到车内的软垫上氤氲成一大块,绿松的一身衣裳已经湿了一层。风擎点头说了好,绿松便扬手甩了鞭子在马身上,马车开始颠簸快行,棋盘上的棋子都移了位。
马车从坑洼泥泞的路上赶到小镇的石板路上,才算稳了下来,棋盘上的棋子方被高一清一颗颗耐心地收完。
高一清本想看看车外小镇的模样,被风擎拦住了:“外面冷,小心风寒。”
高一清只能放下了车帘,等马车停了下来,脸上贴著成股湿漉漉的发的绿松撑著伞打开车门时,高一清才发现他们不是停在了客栈前,而是一座老宅子前,宅子上没有连个匾额也没有,看起没什麽并不起眼。
“爷,到了。”绿松的模样很是狼狈,湿透的冬衣看起来臃肿不合体。
风擎先下了车,接过绿松手上的伞,吩咐道:“行了,先去换身衣裳,回头病了就不好了。”
高一清也赶紧让小游跟著绿松先进宅子里,小游没绿松看起来那麽精神,冻得嘴唇都白了,像根豆芽在雨里瑟瑟发抖,但还强挺著,让高一清看了心疼。
赶车的几人先进了宅子,本来宅子虚掩著的门内一位头发斑白的老者急匆匆地出来了,身後还跟著大大小小五六个奴仆,老者一边吩咐著奴才打点一切,一边赶紧迎著风擎和高一清进宅子。
“这雨下得忒不是时候,爷和家母路上辛苦了。”老者看起来岁数挺大的,但走起路来依然矫健,可被这样的老者伺候著。高一清心里不踏实,总过意不去。
“老奴也心里也盘算这日子,想著爷今年这时候差不多就要到了,东西也都备好了,新添了几样,爷看著可称心?若是不合适,再找下人给换了。”
老者倒是热心,看起来是真心盼著风擎过来,更像一个慈祥的长辈,看向高一清的目光也很是和蔼:
“家母这回也来了。”
高一清点点头笑笑,这老者该之前认识他,这宅子高一清也曾经来过。屋檐瓦楞上叮铃雨声成片,廊檐下雨水成注,青石板上积水成洼。宅子里很大,叠石理水回廊台阁,人却少得很,小仆人撑著油纸伞快步走在雨中,踏水的足音远远传来。
老者带著风擎和高一清进了一座院子,进门就是未谢完的一簇冬日红梅,花瓣落在水洼里,随著水波层层荡开,褐色的梅树上开得盛的花都被打落,只残留一些花骨朵在上面,点点的红带著水晕。
“这场雨下得著实不巧,早上这梅花开得可好了。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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