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难。”燕七撂下筷子,因为这菜实在太恶心了。
“我们先生说他要把这题拿去给其他教数术的先生看一看,看看谁能破解得出来。”元昶一指燕七的菜碟子,“你不吃我就吃了,我的菜不够。”
“别吃剩的啊,再买点去吧。”燕七道。
“哪儿那么多讲究,我们男人可不像你们‘女’人那样嫌东嫌西!”元昶说着便抢过了燕七的碟子,大口大口吃得欢,好似那是什么人间美味一样。
吃过饭,元昶说要再去那亭子看一看,因为说不定出题的人就把正确的答案也藏在那附近,于是挟带着燕七就又飞过去了,满亭上下一通‘混’找,甚至爬到亭子顶上去翻了。
燕七站在石桌边,从袖里掏出燕小九的答案来,而后按着上面的数字排序重新将桌面上嵌着的木块抠出来排好,最后再欣赏一遍,每横,每竖,每一宫,一至九九个数字无一重复,妥妥的。
元昶从亭顶跳下来,并未注意到燕七将那木块换了位置,只道:“哪儿也找不见答案,说不定就在那几块背面嵌了镜子的木块里,不若敲开看看。”说着便从桌面上找刻了九字的木块,翻过来就要敲碎,却被一只小胖手伸过来挡住。
“镜子是用来照东西的,如果答案藏在木块里,为什么要在背面嵌镜子,而不是别的可以用来做特殊记号的东西?”燕七把元昶手中的木块接过来,翻了个面,重新放回格子里,“既然背面嵌了镜子,我想它可能就是为了用来照东西的,所以如果把它翻个面,镜子朝上呢?”一边说一边将其余七个刻了九的木块全都翻过面来,镜面朝上。
元昶探头瞧了瞧这七面镜子,而后仰头向上看,因为镜子里照出的全是亭子顶上的‘’饰,两个人一起抬头瞅了半天,亭子顶上的‘’纹是再普通不过的折枝桂‘’彩饰。
“就为了照这个?”元昶看向燕七。
“‘挺’漂亮的。”燕七说。
“狗屁不通。”元昶敲了燕七脑壳一下,抠出一面镜子来,不住地在手里调整角度,胡‘乱’照着四周的景物,“不过有一点你说得对,嵌镜子肯定是有什么想法在里头,否则为什么不嵌铜嵌铁嵌玻璃呢?这镜子除了能照景儿还能做什么?”
就只能照景儿啊,否则还能干什么,难不成是为了照妖?燕七歪了歪头,桌面上的镜子因着角度不同而变换着明明暗暗的光影。
光?
镜子除了照景儿,还能反光啊。
可这亭子处于假山背‘阴’处,纵使现在日值当午,光线也照不到此处,要到哪里去反光呢?
不过太阳的角度也是在不断变换的,说不定处于某个时间时,它的光线正好能照过来,可元昶和燕七谁也没那么蛋疼能闲到在这里守上一天等阳光照耀,所以两人决定我们还是去钻‘洞’吧。
从亭子跳回假山上,燕七回头看了一眼,然后一怔:尼玛,这提示也太直白粗暴了吧!出题的人一定是蛇‘精’病没有错,酉初亭,酉时初刻,日头西落,这个角度,很有可能。
“酉初时我们来看看。”燕七和元昶道。
“好啊!”元昶‘挺’高兴,这是燕小胖第一次主动约他。
然而可是,下午第四堂的社团活动就是从酉时整开始,燕七还没心宽体胖到敢去挑战武长戈的权威再次逃课。
“傻啊,到时候借口如厕,我用轻功带你过来,一来一回用不了多少时候,武长戈要是问起,你就说你跑肚蹿稀不就得了。”元昶给燕七支招。
这借口真特么‘色’香味俱全。
后来燕七就依计行事了,和元昶在武长戈视线扫不到之处碰头,然后元昶就挟着她一路轻功飞掠,直奔了酉初亭。
到了酉初亭两人才想起来,四季不同,太阳在同一时刻的高度也不同啊,这个酉初究竟是指的哪个时节的酉时初刻呢?
“既然来了就多等会儿好了。”元昶很干脆地道,“这会子太阳才刚开始西沉,我感觉不会等太久。”
那就等吧,反正我正蹿稀呢。燕七向来从善如流,也就不着急了。
随着日头偏移,光芒扫过高高矮矮横逸斜出的山石,有那么一束灿烂却并不耀眼的光,穿过山穿过亭,淡淡暖暖地洒在了石桌上。七面小镜接收了这光,并且将它温柔地折‘射’了开去,顺着光柱,燕七同元昶的视线落在了红‘色’亭柱用金粉书就的经文上。
七枚小镜,照在不同亭柱的七个不同的字上。
可这七个字的周围还有别的字,阳光西落的角度不同,光柱所指向的字必然也有不同,如何就能认定这七个字是小镜指向的真正目标呢?若再过一会儿,光柱挪开,指向的又会是另外七个字了,那时又要以哪七个字为准?
为此两人又在亭内多待了一会儿,然后便打消了上面的疑问,原来柱上的经文字体安排,为了看起来美观,写时有大有小,有胖有瘦,而第一批被光照到的七个字,其大小正好能被方形的光斑含括在其中,而后面再照到的字,不是大了就是宽了,纵然这里面有着因光线角度而导致光斑大小也在变换的原因,但一个最有力的证据可以直接粉碎其它的可能,那就是除了第一批被光照住的七个字可以连接成句之外,其它的字皆无法读通。
七个字分别为:乡,不,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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