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你勉为其难地把它当作自己的英式幽默好了,那句话比较适合让你说出来啊。”
“现在中文很好的老外还真是蛮多的啊,这里还是蛮常见的……”
祁安望向方才进来的背包客。看自己的书。喝咖啡。吃自带的土司面包。音乐已经换了一首,不再是《ty》。祁安没有印象。
“刚刚那帅哥吧,让我有点怀念。”女孩子说着边走开一步在同事耳畔低语了些什么又走到祁安前面,和她隔着吧台站在里面,上身扑在吧台上。“刚开始很认真地听那首他自己带来的歌的时候,居然认真到哭了。我送餐过去的时候给撞上了,水滴滴的蓝眼睛。有那么点尴尬。”说着,她一耸肩膀。
“……”
祁安沉入了自己的思绪中,以至于意识不到要做出反应,或是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正处于需要作出反应的交谈状态中,只是自己一个人远离摇滚的喧嚣,在回忆或超现实的世界里,准备去抓住一些什么。
“你说什么?”仿佛隔了七个时区之久的后知后觉,只是自己并未发觉。
“长得好看的,据说都有男朋友了,唉!”女孩佯装长叹一声。“赶紧去西湖偶遇一个帅哥呀!这个季节,西湖帅哥还是蛮多的,帅哥的眼光总是有别于常人。而且帅哥对美女也是没有抵抗力的呀。有幸来个雪中偶遇的话,简直美极了。可惜不下雪,下了也去不了,去了也遇不上。不过,也可以让你在这里赖到今天关门大吉的时间点哦,绝对是ok的啦。”
“是呀,至少得在这里吃了晚餐再走嘛。”
“哇哦,那多谢多谢,向来对照顾小馆子生意的小伙伴感激不尽啊,你一定可以成为ann书里的怎样,空前绝后的魅力女性。哈哈,如果你能让那个欧美,呃那个傲慢帅哥回来小馆子,再放一下那张只有一首歌的唱片,再点三杯不加糖卡布奇诺,再过一个两小时的话!”
“那把机会留给你自己好了啊,干嘛要等着看她写的,不收费,免费给你当原型人物,ok的。可是你重点是后面吧!这叫一见钟情还是一厢情愿?”
“哈哈!姐妹儿,姐虽然单身资历深厚,但是还远没到空虚寂寞的程度,自认为本店空调开得迎春花都要提早开放啦。好的,作为略表谢意,请喝一杯本馆招牌秘制卡布奇诺。”像变魔术一样,女孩子一个转身从身后端了出来。
“哇哦,谢谢,谢谢!”祁安双手接过,尝一口咖啡。竟然还溢出淡淡的玫瑰馨香。两股气味泾渭分明地和谐着。
“姐妹儿,你叫什么名字呀?隔天再遇见就得算是朋友啦!”女孩子直视的眼神很认真。
“嗯,我叫,祁安。”祁安端着咖啡说。微微笑着,露出四颗牙齿。
“咦,小仓鼠……”
咖啡中浸着的温暖透过手掌传导过来,在走道上播下一路芬芳。
从网上预订在附近的国际青年旅舍,作为今晚的暂歇去处。自己单曲循环bandari演绎的《ty dew》。暂且空想着捧接迷雾水珠的期间,看咖啡馆内的客人一个一个地进来又陆续地离开。这间咖啡馆好像能让人满怀期待着进来,继而心满意足地离开。阳光光线从馆内彻底隐退,绿色喜林芋身上渐渐泼上淡紫色的光彩,瓷质花盆涂抹出馨黄灯光的余韵。馆内的音乐清一色地呈现出柔和姿势,不再有暴在天光下那般没有定性地起伏澎湃。
应邀给一本影视杂志电子传送一篇逾两千字的影评,以旅游创作者的视角写作,作为旧电影新评板块之历届奥斯卡最佳外语片的一部分主要内容。
《谜一样的双眼》。会说话的眼睛,会泄露心底所思的双眼,蕴含着所有爱所有恨所有惧的双眼。少了爱,就会一直处于恐惧之中?只是人并不缺少爱,每个人都不。每个人心底都有一方柔软之处,为人而留,为物而留,为景而留,为文字而留,为声音而留,或为假象而留……不敢深入触摸自己心底深处纯然由爱而发的意念,失却由爱主导之付诸于爱的行动的能力和勇气,做出与爱之信念背道而驰的行为,衍生出惰性、习惯性、执迷不悟性、毁灭性……
重看这部电影时,她倏然想起了女服务员说过的话。
电影里男二号的举止,留给祁安一种叫做“无论如何努力着尝试表达都无法且无从言说”的感觉,好像任何一个具有特定形状的字眼无论以何种形态相互组合,都会在某种程度上破坏那个男人的情感本身的美好性。只得留下串串省略号,任由阅者自行观想……
这是祁安正开始的这个月里打算唯一应允的一项不定期约稿。这个月的非常规性书面工作,算是完结。在她的写作日程里,不存在任何一项盛情难却的邀约。
再一次重看《绝美之城》,是为平复自己由上一部电影所触发的难以言说的道是感怀却是悲伤怅惘又什么都不是的“无论如何努力着尝试表达都无法且无从言说”,填补省略号上弥留的空白。最难以忽略的场景竟是那个猝死的游客,一晃而过。较之影片长度如沧海一粟的出场时长,存在样式恰如作为戏法道具而真实的长颈鹿。他也只不过是,“只是个戏法”。
绝美之城,凄艳之声……那样死去,是一种迅疾而诗意的幸运。
用电脑单曲循环好几遍馆内播过的《forever》。祁安判断音乐是否宁静的标准,并不是它所使用的乐器,不是演唱者的音高,也不是看它是否能够诱使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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