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初缓缓点头,“嗯,这倒是道名菜,蛇肉猫肉一起煮。”
龙慕顿时感觉喉管里一阵恶心,自顾自倒了杯酒下肚,半天才压下去,“废话绕了半天,你难道就是想说我是条蛇你是只猫?”
“我只是想说,今年是你本命年,容易犯太岁。”
“所以……”龙慕凑过来,挤了一下左眼,“……要穿红裤衩。”
蒋初一愣,摇着头失笑。
“得了得了!”龙慕嗤笑,一巴掌推在他肩膀上,“两年前是你的本命年,我就不信你不系红腰带不穿红裤衩!”
“所言甚是。”蒋初靠过去,促狭地眨了一下眼,“不瞒你说,我的红腰带来历非凡,在我岳父驾前镇了半年,受尽香火享尽福泽,恭恭敬敬请回家系在我腰上。”
“轰”一个炸雷直劈下来,“岳父”后面的话龙慕一律听得稀里糊涂。就觉着脑仁嗡嗡直响:岳父!岳父!!杀千刀的岳父啊!!!!扬州城唯一的天鹅肉,连点剩汤残渣都没尝着,人家……人家有老丈人了!
蒋初在旁边也不说话,托着腮看着他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慢悠悠地将桌上所有的酒杯、茶杯、大海碗……但凡空着的器物全斟满了酒,不空的倒空了也给它斟上,末了,把大海碗悄悄移到龙慕手边。
正当此时,“啪”一声,琴弦断了,龙慕陡然回过神来,浑浑噩噩也没细看,就近取过海碗,咕嘟咕嘟灌了下去,碗一扔,嘴一抹,瞟着蒋初,心中忿忿不平:看他这样也不像未成年的,还能指望他没成亲?我傻不傻啊!天底下能有几个人跟我似的宁缺毋滥?但凡他这种货色,犯不着许下终生,嫖一回是一回,不嫖白不嫖,今天,我不嫖他一回狠的,我就不姓龙!
于是——
龙慕端了杯烧刀子,勾着蒋初的脖子,杯沿抵上他嘴唇,贴着耳垂轻声呢喃:“蒋兄,来尝尝,关外烧刀子,甘醇浑厚,非同凡品。”说着说着,伸出舌头轻舔耳垂。
门外陡然静默,顿时响起一片抽气声。
蒋初就着他的手浅浅尝了一口,“确实非凡,应当共享。”一手托住龙慕的后脑勺,一手持杯,龙慕眼前一晃唇齿一凉,还没反应过来,得!那甘醇浑厚(?)的烧刀子直接喂嘴里了,身体立刻僵直,含着残酒一动不动。
蒋初拍拍他的屁股,淡淡一笑。
龙慕傻了半天,“咕咚”把酒咽下去,斜了蒋初一眼,好样的!
走到门边,感觉酒气有些上涌,使劲往下压了压,扯出个笑容,对一众闲杂人等说:“贵府公子有令,他身有要务,不得打扰。”说完没等人开口,“砰”一声,关门,插闩。转过身,冲蒋初似笑非笑,“蒋兄……嘿嘿……”
旁边俩戏子真是应情应景,漏着风唱:“……身煎熬,心头焦,火苗儿周身儿烧……”
龙慕朝小戏子挑大拇指,夸赞:“绮靡!销.魂!”一摇三晃走过来,满脸春情飘荡,“蒋兄,如此良辰美景,如此神乐仙曲,良朋在侧佳偶在旁,干喝酒岂不蹉跎岁月?”
“嗯……”蒋初“啪”一声将折扇合上,龙慕一把将他的折扇抽过来,甩手扔到墙角。双手撑着扶手,把蒋初困在圈椅里,弯下腰倾过身,面贴面,微微一笑。
蒋三公子抬起脸,也笑了起来。
低下头,鼻尖蹭了蹭鼻尖,声音低哑,“蒋兄……”
蒋初微笑,“什么?”
视线沿发际缓缓下移,掠过眉心、鼻梁、上唇,炙热的视线在唇齿间流连,“蒋兄……”
蒋初莞尔,“什么?”
缓缓抬起手腕,指腹在蒋初眼睑上来回摩挲,“蒋兄……”
“什么?”
“闭上眼睛。”浑浊温热的气息回荡在腮边。
蒋初启眼看了他一下,缓缓垂下眼睑。
双手轻轻环上蒋初腰身,嘴唇一热,蒋初愣住,眼睑启开一条缝,眼前是龙慕光洁的眉心,瞬间又将眼睛闭上,放松四肢,往椅背上一靠,探出舌头,深入口腔纠缠辗转。
龙慕牙关根本来不及合上,心中痛骂:结过婚的就是不一样,你果然是流氓!
得!我们的蒋三公子算是享受上了,但是,门外却乱成了一锅粥,蒋府小厮们惊恐地互相对视。
雨墨半天咽了口吐沫,飞起一脚正要踹在门板上,却听屋内“扑簌簌”一阵轻响,雨墨一愣,放下腿,找了条大点儿的门缝趴上去,好像……好像没什么动静嘛——从容不迫的鸨母垂首站立一旁,见惯不怪的戏子接着吹拉弹唱。
正当此时,一个靛青色物件悄无声息地滑落,雨墨定睛细瞧,那是什么?瞧着……瞧着怎么那么像公子爷的腰带?
缠绵片刻,龙慕啄了啄唇角,抬起头来,面色潮红,大口大口喘息,胃里一阵翻江倒海,酒气有上涌入脑的趋势。龙慕皱眉,一错眼,见蒋初正眼神迷离表情虚幻,立刻心情舒畅,嘴角恨不得咧到后脑勺,蒋初回以微笑。
蒋初刚捡起腰带,龙慕一把抽走,笑眯眯地说:“蒋兄,古人说的好,解铃还须系铃人,”俯下身,贴到蒋初腮边,吮着耳垂诱惑:“系腰带还须解腰带之人。”
蒋初居然点了点头,低头看看自己,衣襟大敞,露出内袍,一只手正沿内袍边缘探了进来。蒋初不动声色地往旁边挪了挪,这下龙慕更方便了,“噌”,摸到腰上去了。
两人视线相撞,龙慕心中大乐,挑了挑眉梢。
蒋启鸿侧身斟了两杯酒,递了一杯给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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