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与熊掌都想兼得的男人声音放得低柔,看见乔志钧只是盯着对戒看,不发一语面无表情却眼泛泪光,心头涌现不舍与歉疚的他总算明白了父亲为何回大宅很少过夜,就算再晚也要奔外头回到二房身边的心态。
等乔志钧点了头,他以后也会“克绍箕裘”,循父亲开出的先例,在大宅外与他终生厮守的。
「……为什么?」
为什么幸福,转眼逝水如斯?
为什么都要娶正妻了,还要这样凌迟我?
为什么早猜到会有这样的结果,自己还会心痛到无法呼吸?
「我不这样做,爷爷不会答应你跟我继续在一起。」
看见乔志钧的泪水开始溢出,滑落眼角,曾颖超也心痛了,伸手想要以指去揩那些泪珠,却被乔志钧以手格开。
「从一开始……追求我,你就打算要……这样?」曾颖超刚刚说过他的祖父、他的父亲都委屈了真正心爱的人,可见他并不觉得这样做违悖常理,「想要我……做小?」
「这不会是长久的,相信我。」一手被挡开还有另一手,曾颖超的食指还是揩着那些因为在乎他才会流下的眼泪,「我不是封建霸道的爷爷,也不是为大局只会隐忍的父亲,我是我,等有了下一代的继承人,我就离婚。」
「你,太无情了。」将背后靠紧紧抵上椅背,乔志钧拒绝再跟曾颖超有任何接触,因为愤怒,他的泪水逐渐打停,「为你生儿育女的,不应该得到被遗弃的下场!」
「目的达成不放弃她,那你要怎么办?」曾颖超继续用温柔的腔调麻醉坐在他对面的男人,「我这辈子除了你,谁都不会爱上的;等她生了儿子,我便不再耽误她,趁她年轻放开她,让她有机会再去寻找属于她的真爱,不步我妈守活寡的后尘,这才是对的,不是吗?」
「……如果说,我能给你生呢?」不假思索的话一出口,乔志钧就被明融的莽撞吓得深吸一口气,可是,他不想制止,因为,他也想知道,曾颖超会怎么回答!
「志钧,不要歇斯底里,这种不可能的假设多说无益,我们要面对现实。你放心吧,无论如何,不管要付出怎样的代价,我永远永远,都不会放弃你的。」
乔志钧望着曾颖超鼻出长息的忍耐表情,像是哄着不讲理的孩子一样哄他,心里一痛,忽觉悲凉。
是啊,会有这样的反应,很正常的不是吗?是男人,就该是给予精子的生理构造,怎么可能跟女人一样,会有能够孕育胎儿的器官?
「曾颖超,你,了解我多少?」再次封锁了明融,乔志钧闭起眼再睁开,眼里的雾气与脆弱,都变少了。
「你的基本资料,我都有。」看见乔志钧开始武装自己,曾颖超顿觉心烦,他不想到了最后,非得使用强硬的手段才能留人,「帮你改换身份的人,后头的靠山层级挺高的,我查不出你从明融桥接成乔志钧的过程,不过你当前的家庭状况与个资的报告,我都拿到了。」
听见曾颖超派人调查自己,乔志钧心底窜过一阵恶寒,「想知道什么,大可问我,为什么要这样偷偷调查我?」
「因为你太被动了,我不问,你就不曾主动提起啊。」曾颖超面露无奈,「比方说,你正收养着一个中国裔的男孩,从他一出生你就收养了,你与第三春是同性婚姻的父亲同住四、五年,这男孩也跟你家人同住,你的继父曾当选过众议员,现任高级政务官,这些我若不问,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我?」
「……我本来想,十二月底带你,一起回家一趟的。」越说头垂得越低的男人,全身笼罩在哀伤带着自卑的氛围里,「不过现在,你已经不需要跟我爸他们,见面了……」
「谁说不需要?」
曾颖超忍不住提高嗓门,吓得前来上正餐的侍应生将餐车推得一歪,撞上了雅座的屏风!
「你快吃,我去一趟洗手间。」因为多了外人,曾颖超勉强将气愤压下,想抽烟的yù_wàng前所未有的强烈,他欠身而起振步朝男士盥洗室行进,沿途勾去不少女性顾客的视线。
从盥洗室出来,曾颖超走到餐厅附设的露天吸烟区抽了两根烟稍微平复怒气之后才回到原位,却发现应该坐着乔志钧的雅座,竟然空无一人!
「先生,你问的座号,刚刚已经买过单了。」到柜台一问,曾颖超差点当场爆出粗口!
「买单的那位,有顺便叫车吗?」
「呃,好,好像有。」柜台收银的服务生快被曾颖超严厉的脸色吓得结巴了,「计程车不,不是我叫的,但是我有,有看见与您一同前来的先生搭,从前庭搭车走了。」
为什么一走了之?
为什么不相信我会与你一起面对压力?
为什么你无法为我勇敢一回,非得要这样逃避现实?
曾颖超边打着乔志钧的手机边出了餐厅,连着两回进语音信箱都没有接通的结果使得他走到自己的座车旁狠狠踢了轮胎两下让车子的警报器大鸣,无法遏止的恐惧,随着愤怒一起狂长滋生!
都说了,我不会让你委屈多久的,你到底还要我怎么说怎么做,才会满意?
一出餐厅就掏出手机调整成无音震动,坐在计程车后座的乔志钧不理会前座司机好奇想搭话的眼神,迳自转头朝着窗外,眼睛却是视而不见的空茫,左手紧紧握着每隔几秒就震了又停,停了又震的手机,握成拳头的右手指甲分明不算长,却能将掌心戳出两三处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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