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孟庭无奈地揽着他的肩膀扶起他:“伤到没?”
“嗡!”
承影剑长鸣,叶钧面色一寒。
薛孟庭头也不回,没好气地说:“没问你。”
叶钧面色一僵,接着怒气更盛,冷冷哼了一声,用一种疑似捉奸的目光凌迟抱在一起的师徒俩。
陈念从薛孟庭怀中挣脱出来,勉强跪下,摇摇晃晃好似下一刻就会跌倒一样:“弟子知错,请师尊责罚。”
薛孟庭揉了揉眉心,站起来看了看怒容满面的叶钧,再看了看低着头“诚心悔过”的陈念,憋了半天的火终于憋不住了。
知错知错,敢不敢讲清楚到底是什么错?一个两个,一次两次,猜哑谜还是怎么着?有意思吗?有意思吗?
陈念喜欢跪,那就让他跪。薛孟庭不再看陈念,转过身,沉声道:“听说你去刑堂签了罚令?”
叶钧抿了抿唇:“是。”
他回答得干脆,薛孟庭动作也干脆。直接从乾坤袋里取出执法长老信物,再签了一条新的罚令,全部扔给叶钧。
叶钧下意识接住,愣了愣,薛孟庭十分无情地说:“剑峰叶钧,擅签罚令,有违法度,罚闭门思过三月,不得有违。”
说完楚嵋便上前一步,似是要劝。但薛孟庭下定决心要用【铁血手腕】搞清师弟和徒弟的一团乱麻,气场全开,不给她说话的机会,立刻道:“我身为凌空门执法长老,执掌门中法度,叶师弟,你还不去刑堂领罚?”
叶钧连掌门师兄都敢顶撞,也算是随心所欲惯了,一定没想到有一天会被心最软的二师兄责罚。当下额上的青筋鼓出好几根,杀气腾腾地站在原地瞪着薛孟庭。
薛孟庭可是和妖魔王打过架的男人,面无表情地回瞪过去,杀气毫不逊色。
楚嵋悄悄后退一步,愣是没敢说话。两位师兄的事,哪里是她管得着的嘛。等掌门师兄闭关出来,偷偷告诉他好啦。
最后竟是叶钧退步。他硬邦邦地丢下一个“是”字,踩上承影剑便头也不回地飞走了。方向正是刑堂所在。
薛孟庭满意地收回目光,转向小师妹温和道:“师兄这里还有点事,下次再请小师妹作客可好?”
楚嵋瞟了一眼低着头可怜兮兮没人搭理的陈念,又瞧了瞧三师兄飞遁的背影,“哦”了一声,忙不迭地御剑走了。走之前还没忘记行完礼。
严正峰终于安静下来,只剩下薛孟庭和陈念,静悄悄的。
薛孟庭站得有些累了,去竹舍搬了张椅子出来,又倒了杯茶,坐在椅子上气定神闲地啜饮。
“行了,起来吧。”薛孟庭有心让他跪一跪,但一杯茶还没喝完,自己就撑不住了,跟青春期的孩子闹什么脾气啊!
陈念应了一声,支撑着站起来。薛孟庭一哂:“刚刚伤得很重?看你都要倒了。”
陈念脊背一挺,抬起头看着薛孟庭,面色比气黑脸的叶钧还好:“师尊看出来了。”
薛孟庭忍不住踹了他一脚,不轻不重,大概落在陈念身上是个挠痒痒的效果:“你当为师是蠢货不成?”
陈念乖乖挨骂:“弟子被白眉老魔抓去后……不知为何就变成现在这般。弟子惶恐,不敢给师尊惹麻烦,更不敢与叶师叔争斗,所以才佯作受伤。”
薛孟庭一顿,狐疑地看了看陈念:“不知为何?”
“是。”陈念面上忧色一闪而过,随即自责道,“不知白眉老魔在弟子身上用了什么魔功,叫弟子实力大涨却走火入魔。先前叶师叔赶来相救,弟子却入魔发狂,险些伤了师尊和叶师叔。”陈念顿了顿,眼里闪过复杂之色,“叶师叔救命大恩,弟子无以为报。”
那几句“不惹麻烦”“不敢争斗”一听就是托词,只有最后一句话真情实意,的确是作不得假的。看来陈念也知道是叶钧求了清一大师救他了。薛孟庭点头:“你能知恩图报,很好。”
本来他盯紧了陈念神情想看看他说的“不知为何”是真是假。毕竟原著中陈念是到了域外才唤醒血脉的,知道自己的情形是怎么一回事也是顺理成章。但现在陈念一直在他身边,接触的都是正道修法,并没有与他讲妖魔血脉是怎么一回事。陈念误以为是白眉老魔在他身上试验所致,也不奇怪。
但薛孟庭被陈念阳奉阴违、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事气了几次,一时半会都不敢信他,所以才存了一点狐疑。
不过他现在要问一个更加要紧的问题:“你在法华寺时,清一大师可对你说过什么?”
陈念摇了摇头:“我醒来时,身边只有几个小沙弥,并未见到清一大师。”
薛孟庭松了口气,放下一半心来。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叶钧和清一大师都看不出陈念身份,但不被发现总是好的。
薛孟庭回归正题,板下脸来:“你叶师叔说你欺师灭祖,要来拿你,为师不准,却不是护着你,是要问清真相才好处置。你自己说,先前做了什么错事?”
☆、第二十三章 麻烦
陈念垂眼,遮去自己晦暗难辨的目光,道:“师尊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他语气有些强硬,薛孟庭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答应道:“你说。”
“师尊……与叶师叔……”陈念慢吞吞道,“是什么关系?”
薛孟庭愣了一下,接着哭笑不得地敲了敲陈念的脑袋:“入魔一次便傻了不成?我与你叶师叔同出一门,自然是情比手足的师兄弟,你这算是什么问题?”
“情比手足。”陈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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