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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十点都不友好:
“三郎,你在干什么?”
王氏刚和净检法师谈完事,一回来就看见南门边光线与阴影的交汇处里,自家儿子正站在那儿自言自语。对于任何一个关心孩子过头的家长来说,这一幕都算不得什么好现象,再加上有佛塔这个灵异背景的设定加持,王氏想不多想都不可能。
卫玠本能的双手背后,无辜回看,四十五度仰角,露出最q最萌的一面,力图让他阿娘相信刚刚看到的一切都是错觉,并生硬的转移话题道:“阿娘你和净检法师去哪里了?”
“阿娘刚刚去和净检法师商量了一件事,”王氏边说边走上前来,几步就到了卫玠身边,把卫玠的小手往自己手里一抓,不顾那些对于大人来说微不足道的抗拒,拉着卫玠就这么快速离开了那个让她心生不安的角落。走到光明处后,王氏才继续道,“阿娘私心想来,既然那盏写着你名字的长明灯无人供奉,不如就由阿娘出钱,以你玄外祖的名义添一份香油。”
长明灯上一般会有两个名字,一个是被保佑之人,一个是出钱的檀越(施主)。而相同的两个名字,最好只出现在一盏灯上。
这是没什么根据的讲究,不管别人信不信,反正王氏是信了。
所以,虽然洛阳城附近大大小小的庙宇道观里,都有王氏给卫玠捐的花式长明灯,但檀越处却写上了不同的名字,好比卫玠的爹卫恒(侍郎),祖父卫瓘(司空),曾祖父卫觊(尚书),外祖王浑(尚书左仆射),外祖母钟琰……
如今终于轮到了玄外祖钟繇。卫玠在默默心里盘算了一圈,他们家还有什么亲戚可以被这样循环利用。
等卫玠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被王氏半强迫的牵着手走下了好几层楼,想再回顶层已经是没可能的了。
幸好六修同学的活动范围是整座塔,而不是一层楼,他点了跟随状态,主动和卫玠一起“走”了下来。
卫玠回头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砖木石结合的台阶上,一抹乳白色的武将灵魂,正在倔强的假装自己是一个人。他掠过一尊尊大慈大悲的黄金佛像壁龛,就像是走过了大善大恶的三千世界,在忽明忽暗跳跃着的烛火里,他刀刻一般冷硬的脸部轮廓,被莫名凭添了一份历史的沧桑与沉重。
那是卫玠见过最美也最哀伤的风景。
佛家讲究芸芸众生的一切七苦轮回,都是由身、口、意三业障所致。卫玠总忍不住想,拓跋六修的寡言,是不是就是他在故意减少口业,以求得救赎。
老和尚总说,闭口之人,方得善果。
可什么时候才能轮到闭了这么多年口的拓跋六修呢?
“阿娘,我们要去哪儿?”卫玠在做垂死挣扎。
“去大雄殿上香啊,你不是说今天都要陪着阿娘吗?”王氏耐心的哄着卫玠,晓之以情,动之以利。她对于刚刚在顶层看的始终耿耿于怀,眼皮一直在跳,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以防万一,一定不能再让儿子在这里待下去了,“等添完香之后,阿娘就带你再去铜驼街玩一圈,好不好?”
“!!!”放在任何一个时候卫玠都会回答说好,但不是今天!他和六修还什么都没来得及聊,如果就这样走了,下次就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了。慌乱间,卫玠只能出此下策道,“阿娘,我、我走不动了。”
王氏停步,侧身露出了身后的侍女。有胡人血统的婢子阿李早已经整装待发,这就是个芭比脸、金刚身的哪吒,力大无穷,鹰拿燕雀,时刻都在准备着要抱起自家小郎君。
“……”卫玠欲哭无泪,只能继续耍赖,“我不想去大雄殿。”
“太远了吗?也是啊。”王氏一番思量,发现今天的活动量对于体弱的小儿子来说,确实是有点过大了。
“那……”卫玠双眼一亮,如墨一般的大眼睛里充满了期待。
王氏用帕子擦了擦卫玠额头上并不存在的汗,温柔的笑了笑:“那你就和七娘、阿吕(繁昌公主)在厢房等阿娘吧,可以用些容易克化的吃食,白马寺的羊肉汤饼(羊肉面)据说很不错。”
“肉、肉?!”和尚不是吃素的吗?白马寺盛产羊肉面?卫玠一脸的震惊。
拓跋六修在一边赶忙充当起了名词解释的翻译器,弥补了卫玠的无知:【北魏之前的和尚是吃肉的,直到笃信佛教的梁朝皇帝萧衍,下令要求全国的僧人效仿他不近女色、不吃荤腥之后,和尚才开始吃素。】
“……”魏晋南北朝时期的皇帝,还真是奇葩多多呢。
“怎么了?怕羊肉膻气?白马寺的高僧烹技高超,手法巧妙,去膻很有心得。”自家的儿子自家了解,王氏一直都知道卫玠受不了膻气,但却又偏偏很喜欢吃羊肉。哪怕是这种磨人的小挑剔,在她这个当娘的眼里都可爱的不得了,“你要是乖的话,回去之后,阿娘让人给你做白切牛肉。你二舅昨天特意与羊酪一起送来的,说是王国舅家的八百里驳,常莹其蹄角。就在冰窖里呢。”
其实自汉朝开始,法律上就明令禁止私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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