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妈的,这么精也不知道随谁。
“不离,又虐你儿子呢?”林正玄端着一碗温热的羊奶进了门。
一闻到新鲜的奶香味,襁褓里的主儿立马来了精神,黑葡萄似的眼珠一动不动的盯着林正玄手里的碗,很快就飞涎直下三千尺。
“谁虐谁啊?要不是怕呛着他我早硬灌了。”燕不离扶额道,“怎么给婴儿喂药这么麻烦……”
“有时候大人喂药都不容易。”林正玄忆起殷梅雪舌头受伤那阵子就是无良一笑。
燕不离却想到自己被池月强行喂药的那次,脸上不禁一红,干咳道:“本来就瘦得和耗子似的,再这么病下去不行啊。”
“要不你就给他起个贱名儿,乡下不好养活的孩子都这样。”林正玄放下碗道,“什么驴蛋蛋、羊粪粪、狗剩子、兔崽子之类的。”
燕不离:“……”起这种名池月大概会杀了他吧?
林正玄道:“你别这副表情,我也是听査管家所言,说是越老土越不堪才好,这样阎王见了心有不喜,就不会摄走孩子的魂魄。”
“也有道理……你脑子好使,帮我想个阎王见了就恶心,肯定不会捏走娃的名儿吧。”反正就是个乳名,等正式起名时再整高雅的就是。
“见了就恶心?”对方凝思琢磨了一下,随即拍手道:“那就叫燕粑粑好了!”
燕不离一惊:“粑粑?!”
林正玄一笑:“哎~~”
“……”
“靠,别打脸!我就是随口一接……”林正玄捂着一只眼道,“你想想,以后谁见了你儿子都叫爸爸,不是挺占便宜的么?”
“放屁!那老子也管他叫爸爸啊?”
“你不会叫他儿子吗?”
“额……也对。”燕不离用眼角瞥某人,“那你叫他什么?”
“贤侄。”
“不要脸。”
床上传来了吧唧小嘴的声音,祖宗又饿了。
“你的粑粑要吃奶了。”林正玄嘿嘿一笑。
燕不离瞪他一眼,端着奶碗走了过去。
虽然那一日他诓过了不少人,但还是担心宝贝儿子的安危,所以自从能下地之后,燕不离就再没将孩子假手他人。从喂奶到哄觉,从裹襁褓到换尿布,一切事务亲力亲为,带娃的技术日益纯熟,离娘功大成已经指日可待了。
白沙堡里尚未寻到适合的乳母,却有不少刚下了羊羔的母羊,所以燕粑粑一直喝的羊奶。只要用指甲大小的银匙盛一点送到嘴边,他立马就能吮得干干净净,还有好几次愣是把勺子嘬在嘴里,抽都抽不出来。
燕不离瞅着就胸疼。妈的,幸亏自己是穿回来了,不然这小吃货敢啃死他。明明看着一副病怏怏的德行,怎么吃奶的劲儿那么大……
他坐在床边喂孩子,林正玄看了看桌上的药碗,眼珠一转道:“诶,要不你试试把药兑奶里,看他喝不喝?”
“你当他傻啊?!”
“跟你比确实不傻。”黑心林举着药碗走过来,“要不就隔几口奶喂一口药,反正他也不知道哪回是奶那回是药。”
燕不离哭笑不得:“……你还能再损点儿吗?”
“能,我蹲下来不让他看见,你把盛奶的勺子靠近点,他一张嘴我就把药匙伸进去……”
“……”
林正玄被对方看得发毛:“干嘛这么瞅我?老子很帅?”
“我是在为你将来的儿子默哀。”
“……”
半柱香后,燕粑粑被两个卑劣的大人喂完了“奶”,一张小脸苦得皱巴巴的,漂亮的眸子里盈满了怨念的幽光,眼看就要开启嚎丧模式。
燕不离赶忙将奶匙递到他嘴边:“乖儿,张嘴,这回是真的。”
谁料对方脑袋一撇,一副不为三勺奶折腰的模样,再也不肯喝了。
“妈的,人不大脾气还不小!”燕不离气得骂道。
林正玄伸着脖子望过来:“要不让我试试?”
说来也怪,换成他坐过去一喂,粑粑立刻就喝了。
某人格外受伤:“都是奶,为什么我喂他就不喝?老子才是亲爹啊!”
林正玄琢磨了一下道:“他可能认人了,被你骗着喝了碗苦药,八成以为你的奶有毒。”
“……”
药效起得很快,粑粑总算褪了热,燕不离松了口气坐回桌前,对伺候着小祖宗的某位奶爸道:“这两日怎么没见到殷梅雪?”
“血潮临近,他去堡头巡防了。”林正玄淡淡道。因为迎娶鞑琮小姐的事,他和殷梅雪已经冷战好几天了。
“那可有河不醉的消息?”
林正玄摇摇头:“现在外面全是鞑子,只怕……”
只怕凶多吉少了……燕不离叹了口气。
为了这个孩子,河不醉生死不明,江莫愁开肠破肚。如今天气太热,她的尸首放在冰室里都开始腐烂了,殷家只得将其火化。燕不离把她的骨灰装入坛里封存了起来,想着日后见到池月,也算有个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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