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堂,你不要哭,不要哭,我已经,已经不痛了……”
不知什么时候展昭似乎停止了剧烈的痉挛,蜷缩在白玉堂怀里,七尺男儿的身躯此时在他怀里竟显得是那么的柔软,那么的脆弱,就像需要保护的雏鸟,白玉堂脸上的泪水是咸涩的、温热的,这透明的泪水滴在他脸上让两个人的眼泪混合在一起,汇聚成一条悲伤的溪流。
“你骗我,你骗我……”
展昭试图擦去白玉堂脸上的泪水,但却越擦越多,越流越凶,直把他一张英俊的脸哭得乱七八糟,甚至狼狈的滴下几点清水的鼻涕。还像个孩子似的无论展昭怎么想让他停下来听自己说句话,他也只是摇头和哭,把展昭弄得是哭笑不得。
“玉堂,玉堂你听我说,真的不痛了,不痛了,不信你看--”扯掉白玉堂抓在手中拧成了麻花的抹布,把他的手放在自己小腹上,痛得他肠穿肚烂的痉挛奇迹似的已经停止,小腹上的肌肉也不再抽搐,只有居高不下的体温让他的皮肤仍旧烫得惊人。
“你,你真的不痛了?”
“真的,真的不痛了。”浓浓的鼻音和红肿的双眼,此时的白玉堂看起来就像个孩子,但他的力量,可不像个孩子--用尽全身力气的拥抱几乎要把展昭的身体镶进他的骨血中,想稍微挣开一点的后果是被搂得更用力,他甚至能从耳朵里听到自己骨头的咯吱声。
被泪水冲刷得晶亮黝黑的双眸,却难掩白玉堂布满眼底的一片血丝。本来还挺丰满的双颊上虽不至于瘦的厉害,但也能看见颧骨的轮廓--大片淡青色的胡渣和青黑色的眼袋,显示出这日日夜夜,他痛,玉堂就会不断的为他用真气打通经脉;他吐,玉堂就不断变着法儿在药里加上清甜的蜂蜜甘果;他不能入睡,玉堂就绝不会闭一下眼睛,为他说故事哄他入睡,怕他冷着,怕他热着,怕他噎着……这些从前绝对不会发生在fēng_liú天下一掷千金的锦毛鼠身上的事情,不管是洗衣做饭甚至是吃喝拉撒事无巨细,他都为他,一一的做了……
从不会到会,从烧糊的米粥到甚至能做出小米的蒸糕,玉堂,我真的太傻了,太傻了……
就算告诉你,那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呢?
说下动听的誓言,自己却没有遵守,还有什么资格,说自己的爱?碧落黄泉,对,碧落黄泉……
今生若能等得到你,锦衣荣华也不过一坯浮土,千年一瞬,百年,万世,有你相伴生死足矣。
但是到了真正要开口的时候,才知道这有多难。
猫儿,你会把一切,把一切都告诉我,对吗?
鼓励的摸着展昭汗水浸透的额头,看着他苍白的脸在烛光下染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红晕。
“我……,我的肚子……”
肚子?按在展昭小腹上的手不由得重了几分。
“我……我……”
“猫儿,你是不是,是不是中了什么天下难解的奇毒?还是真的,真的要死--”死字才刚出口,就被展昭捂住了嘴巴。
“玉堂,你还记得,我为你过身解毒么?”
“当然!”这是他心中永远的痛,他没有办法原谅自己,哪怕那时候他毫不知情迫不得已,哪怕展昭心甘情愿--脑海中闪电般一个激灵,难道,难道真的是……
看着白玉堂的眼神从迷惘到瞬间的明了,再到,无限的恐惧。
“不,不,猫儿,我们走,我们走!”白玉堂忽然捡起地上的衣服就把展昭胡乱往里面塞,又手忙脚乱的开始去收拾一切伸手可及的物品。
“玉、玉堂,你住手……我们要去哪?”被他抱在怀中东拉西扯的拽过来拖过去,失血过多的展昭只觉得一阵剧烈的眩晕,差点就栽倒在地上。
“不,不怕,猫儿。我带你回中原,回陷空岛。大嫂她是唐门的奇才,天下没有她解不了的毒,她一定,一定能帮你解开身上的木禾!”
“你、你先停下……”
“我带你去解毒,解毒!都怪我,都怪我!要是我没有中那个该死的毒,要是我没有、没有--不对,我当初早已怀疑那个为我过身之人的身份,却怎么也没办法,没办法说服自己你没有死!都是我,都是我的错!”
白玉堂却根本不听他的,只是自顾自的往一个包袱里塞着东西,其间他却又不愿意放开怀中的展昭,双眼中的黑点渐渐变成一大片黑暗,也许还没有离开这个门口,自己就要被玉堂给折腾死。
“玉堂,我……”揪着白玉堂的头发把他转个不停的头拉下来在耳边一阵私语。
哗啦--,一瞬间,白玉堂手里的东西全滑到了地上,抱着展昭的双手瞬间一松,但他反映敏捷的立即又把人在自己怀中抱稳。
难以置信的看着展昭,他的猫儿……疯了?否则,怎么会告诉自己,他其实并没有中毒,他的伤其实已经好了,只不过因为为自己过身之后为了解毒才被迫将一个胎儿养育在自己腹中?胎儿?孩子?他的昭明明是男子,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看着白玉堂的眼睛瞪得越来越大完全是一副有听没懂的神情,展昭不得不又重说了一次,这回白玉堂总算有了点反应。
把手放在他的小腹上不断的摩挲,那里明明还是自己熟悉的平坦和充满练武者力量的柔韧肌肉,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他认识了展昭这么久,绝对没有认错,他是个堂堂的七尺男儿。可是男人如何能怀胎生子?
看着白玉堂难以置信,展昭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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