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萧陵算准了林臻起床的时间,因为到打开食盒时,粥和包子还散着热气。
萧陵为林臻盛了一碗,带着一些期待的语气道:“这是我熬的花生粥,不知道合不合师兄口味。”
林臻最喜欢喝的便是花生粥,他舀了一勺,只觉得清香可口,不禁有些怀疑:“这真的是你熬的?”
萧陵把这当成对自己的褒奖,莞尔一笑:“师兄不信?那等下师兄到厨房亲自看陵再熬一次?”
林臻见他这么说,便知道这确实是萧陵亲手做的了,不好意思道:“我只是没想到你会做的那么好。记得我以前……总是掌握不好火候,煮出来的粥总有股焦糊味。”
萧陵微笑,他不会告诉林臻,四年来他学习煮粥做菜吃了多少苦头,手上被烫伤多少次,但依然坚持着把林臻过去十多年给他做过的东西都学完了,甚至做得比林臻好太多。然而,他却不喜欢吃自己做的东西,因为总是会想起林臻,想起那个冷冷的眼神。
林臻自是对这些一无所知,也没有去想萧陵府上不缺用人,为何繁忙如他,还要去学这些活儿。但他是清楚萧陵对他的好的,于是在两人彼此静默着吃了一会儿后,他忽然开口道:”萧陵,子熙的事情我就不追究了。”
萧陵惊讶,“师兄的意思是……原谅我了?”
林臻摇头:“我又不是子熙,哪有资格来原不原谅你呢?我不追究了,不代表我能忘记。萧陵,当年那些信件,要说是你无心,那根本没人会相信,但我相信你是并不想置子熙于死地的。”
萧陵看着林臻,这是他们两个第一次如此心平气和地谈当年林子熙的事情。
“阿云说你经常欺负他们,但是仔细一想,我也有错,是我太娇惯你了。”
果然是秦云在其中作梗。萧陵听着,不动声色,但心底里已在计划着怎么收拾秦云了。
林臻不知道萧陵是怎么想的,继续道:“你擅自做主让我来东京,我最开始的确很生气,但你说的有道理,我后来想了,也知道你是为我好……唉,我不该对你发脾气的,是我太孬了。”
这些话显然是林臻酝酿了很久的,说到嘴边还是怪不好意思的,他笑了笑,看了看萧陵,自嘲道:“你现在是不是特别不服我这个师兄?明明你什么都做的比我好,但我还要来管你。”
萧陵却是静静地看着林臻,似是想把林臻看穿,然后用手拉下领口,拿出脖子上用红绳挂着的一块薄玉片,色泽明润,但并不珍贵,但却被他当宝贝一样挂在胸口。他道:“师兄,我对你,如同对此玉一般,一直放在心口。”
林臻不料萧陵竟还戴着这块玉片,惊诧道:“这不是我送你的生辰贺礼吗?”
萧陵的脸上绽开暖暖的笑意,“是,那年我满十岁。”
林臻也笑了,那玉片是他有次去外地跑腿时长辈送的,后来适逢萧陵生日,就转手送了萧陵,“没想到你还留着,都做侯爷了,也不嫌寒碜?”
“师兄觉得寒碜?”
“恩……”
萧陵眉眼弯弯:“那师兄再送我一块好的吧!”
林臻挑眉,“原来你打的是这个如意算盘?行,等你二十岁生辰那天,我重新送你一块儿……话说回来,你行冠礼那天在龙都,那你最迟八月初就要动身啊。”
萧陵的眼神暗了暗,似乎不太想聊这个话题。他递了一个包子给林臻,道:“师兄快点吃吧,都要凉了。”
林臻接过,也没注意到萧陵的闪烁其词,只觉得心里少了一个大疙瘩,舒畅了不少。而萧陵则在一旁思考着怎么样才能避免让林臻也跟去龙都。
龙都实在是对于林臻而言太危险了……
“萧陵?”
萧陵回过神来,看到林臻担忧的神色:“你怎么就不吃了,吃那么少你饱得了吗?”
萧陵看着林臻嘴角上粥的痕迹,恨不得吻上去,但幸亏理性战胜了冲动,他伸出手亲昵地抹了抹林臻的嘴角,又用舌头舔了下沾了粥的指头,笑道:“这下我就吃饱了。”
林臻脸一红,觉得有些别扭奇怪,但也说不上是哪里不对,只有嗔道:“别闹!”
萧陵先撑着下巴看林臻,忽然觉得自家的师兄迟钝一点也没有什么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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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之后,林臻和萧陵的关系又好了起来,虽然比不上当年的形影不离,但起码林臻对萧陵的态度不再是淡漠和客套了,而萧陵也不似在林家庄时说些直白的话了。
每天的三餐萧陵都要拉着林臻一起吃,而林臻也会督促萧陵和自己一起练剑。
有一次,初碧去给林臻送洗干净的衣服,结果却看到林臻在给萧陵补衣服,紧密的针脚,做起针线活来十分熟练。
“林师父……”如果他没记错的话,林臻手上的这件月牙白长袍是萧陵昨日命人丢掉的那件,“你在干什么?”
林臻嘴里还抿着个线头,吐掉后道:“你看萧陵有多浪费?那么好的一件衣服,不就破了个口子吗,竟然就不穿了!在外面那么些年,变得那么奢侈浪费怎么行?”
“……”初碧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以前我们师兄弟的衣服,每人也就那么三四套,破了都是我补的,缝一缝照旧能穿。又不是姑娘家家的,讲究那么多干什么?你说是吧。”
“你说萧陵自个儿也不知道珍惜,那么好一件衣服穿着也不注意点,划那么大一个口子,啧啧。”
初碧没有吭声,默默地走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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