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峥心里不爽快,但是也不好发话,于是坐在一边继续看起书来,只是,目光一直在苏涵与蒋云泽身上,是一个字也看不进去了。
苏涵因为公主一直着素服的关系,便也一直着素服。
今天穿的是白色带银丝暗花的儒服,腰间系着藕色绦带,因为天热便穿着木屐,脚上一双白色的袜子,一双脚如同女子的小巧而精致,头上也没有用金冠束发,他嫌头发被束紧了不舒服便让丫鬟用锦带随意在他头上扎了两个包包头,看起来像个女孩子,可爱极了。
不过,他此时的目光全在外面的荷塘与自己的画上,丝毫注意不到另外两个人盯着他不转眼。
当红色的颜料用完了的时候,苏涵蹙着眉头看了那个砚台一阵,道,“芷霞,没有颜料了,拿颜料来。”
苏涵说完,没有听到芷霞的回答声,这才转过身来,看到身后的蒋云泽,蒋云泽笑道,“差什么颜料,我来给你磨。”
苏涵愣了一愣,“蒋哥哥什么时候来的,难道是一直站在我身后看么?”
蒋云泽看着苏涵画的画夸奖道,“没来多久,不过,看你画画太入迷,我不好打搅,而且,你画得太好了,让我都觉得莫不是窗外荷花的灵气都被吸到你的画中了,窗外的荷花还没有你的画来得吸引人,来得漂亮……”
蒋云泽说恶心话不打草稿,苏涵被他说得笑起来,苏峥站起身,道,“蒋兄,你说这种话也不怕闪着舌头。”
蒋云泽对苏涵笑着逗他道,“你看你哥哥,他定是认为你画得不好,居然如此打击我的真心赞扬。”
苏涵被蒋云泽逗得又笑起来,玉白的脸颊上染上红晕,比窗外的荷花比画中的荷花还要来得美丽动人。看得蒋云泽转不开眼,苏峥看蒋云泽这般模样,心里更是不爽快之极。
苏峥在门口唤了外面的丫鬟进来,让他们伺候茶水,又让一人去苏涵那边拿颜料来。
蒋云泽往常最喜欢逗美貌女子,以前苏涵没有回家来的时候,蒋云泽每次来都会逗苏峥身边的丫鬟,只是,那几个女子现在都已经配人了,蒋云泽因此还在苏峥面前叹息过鲜花插在牛粪上,让苏峥在心里鄙视了一遍。
苏涵身边的丫鬟比苏峥以前身边的那几个漂亮多了,而且,尚未配人,苏峥估摸着这些漂亮的丫头以后要做苏涵的通房丫头然后做侍妾姨娘之类,想到此,心里便有些不舒服,仿佛这些女人和苏涵在一起是侮辱了苏涵一样。
改不了fēng_liú毛病的蒋云泽现在在苏家来却一改以往的轻佻毛病,从不多看苏涵的丫鬟,而且客气礼貌,让苏峥觉得奇怪极了。
但看蒋云泽对苏涵的尽心周到,想着蒋云泽为了好好和清和郡王打好关系还真肯下功夫,居然一改陋习,苏峥对蒋云泽便也就没有了那种成见,只是,他其实并不明白蒋云泽的龌龊心思。
丫鬟拿了颜料来之后,苏涵拒绝蒋云泽为他磨墨,说芷霞磨得最好,他用惯了的,别人磨的用不惯,蒋云泽笑笑,也没有生气。
于是后来,便是蒋云泽和苏峥在一边下围棋,苏涵画画,他的丫鬟在旁边伺候着。
外面的雨小了又大,大了又小,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苏涵的画也画好了,晾干了准备裱起来。
苏涵不喜欢看正统的书,对于别的事情倒是很精通,比如裱画,他也是自己做,而且,还要用他的丫鬟们自己制作的漂亮裱纸来裱画。
蒋云泽看苏涵画好了便抛下了苏峥,厚脸皮地和苏涵讨画,苏涵纠缠不过他,便只好说这一副送给他,只把苏峥气得在心里呕血,脸上却还要摆出一副带笑的温文神色。
蒋云泽终于走了,天略微有点冷,苏峥从芷芸手里接过一件单衣给苏涵披着,道,“小涵,你做什么理他,不给他不就得了,还要赶夜工来裱画,真是便宜他了。”
苏涵睁大一双黑亮眸子望着苏峥,道,“他不是哥哥的朋友吗?给他一副画也没什么,以后再画一幅更好的,到时候就送给哥哥好了。”
苏峥叹口气,帮着苏涵擀画纸。
苏涵的病发并不是定期的,根据他的身体状况而定,要是身体差点,心情不好,病就很容易发,要是身体好,心情舒畅,病也就不容易发了。
苏涵发病的时候,公主不要任何人去见他,于是,苏峥也不知道苏涵发病到底是怎么回事。
只是,两个月左右就会有一次苏涵发病,那些日子里苏涵就在自己的屋子里不出门,苏峥最开始只在公主的院门口站立,希望听到里面的声音,后来,公主允许他在外面厅里伺候一下东西,他听到苏涵微弱的呻吟声,心里也随着那声音特别痛苦。
在苏涵发病完了之后,几天时间里脸色苍白,躺在床上养病,苏峥进去见他,看他白惨惨的脸色,明明身体很难受,却强撑着笑脸唤他。眼睛依然是那样明亮而清澈,仿佛并没有因为受到病痛的折磨而让他的心灵有任何的改变。
夏天结束,秋天来临。
当身上穿上染有菊香的衣服,苏涵已经画了很多副秋菊的图画,大多都挂在苏峥的房间里,苏峥看着自己卧室里的画,便能露出微笑来。
苏峥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此时已经高了苏涵一个头多一些。
在学塾里除了读书还有骑射课程,苏峥的骑射据蒋云泽说是他们之中的佼佼者。
当时他的原话是,“莫看苏峥看起来这副身板,演练场上厉害着呢,百步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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