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班起立,“good her.”
“大家的周末过得怎么样啊?”英语老师年轻,听说刚大学毕业两三年,上课的风格也是轻松有趣的。
教室里响起七嘴八舌的说话声,有点乱,聂原一句都没听进去。
又过了一会儿,老师开始讲课了,聂原想,可能是因为还在犯困,怎么感觉这节课这么长。就这么循环着“认真听课——走神——”的过程,终于捱到了老师那句轻快的“bye bye!”
很多人直接趴在桌子上睡过去了,同宿舍的何磊拿着笤帚在班里喊:“二组的出来值日啦!张青青!韩宇!……”
看着蒋澜澜和前桌女生手拉手走出了教室,聂原左手伸到桌子的抽屉里,手掌轻轻包住了一个东西,过了几秒,又放开手,转而抽出了数学课本。下了课反倒不困了,聂原翻开《数学i》,现在正在学集合。看了一会儿,发现自己看了前面忘后面,聂原抬头,才过了不到五分钟。左手又滑进桌子,包紧了,带着它起了身。
乌天趴在桌子上,又在睡觉。
聂原面向乌天站着,感觉好像全班都在扭头看自己。
“乌天?”低声叫他。
乌天一下子就抬起了头——原来他根本没睡着,只是趴着。
“你没吃早饭吧……我……多买了一个鸡蛋……你吃吗?”聂原的声音压得更低。
乌天愣了下,看着聂原手里一个圆滚滚的煮鸡蛋。
从小到大,他最讨厌吃煮鸡蛋,一点味儿都没有,还噎嗓子,他宁愿饿着。
“谢谢你啊!”乌天笑笑,从聂原摊平的手掌里拿过了鸡蛋。
聂原摇头:“不客气!”心里舒了一口气:去过乌天家之后,他就有种乌天不吃正常食物的感觉……
上学的日子里,漫长的一天被切割成一个个四十五分钟,总是很快就溜过去了。
每周一的晚自习前有四十分钟班会时间,老范站在讲台上东拉西扯,绝口不提周三的月考。“大家下了晚自习还是要抓紧回宿舍啊,我听说高三有学生半夜起来上厕所,就看见楼下有两个人正骑在咱们学校的围墙上准备往里翻啊!这个学生吓了一跳,冲着楼下大吼一声‘干什么呢!’那两个贼也被吓了一跳,就从围墙上栽下去了,”教室里响起一片哄笑声,“所以说,我们的学校里有可能进贼啊,大家下了晚自习还是尽快回宿舍。当然啦,安全问题呢还有很多,哦,咱们班聂原前两天就受伤了啊,暖壶爆了,膝盖都被内胆划伤了。这些小事大家都要注意啊……”
聂原猛地抬头,睁圆了眼睛,他没想到老范会当着全班说出来!
他的暖壶好端端地在那儿,宿舍里每一个人都知道。
聂原懵了,满脑子“怎么办”。
接下来老范说了什么,聂原就不知道了。就这么懵着头上了一晚上晚自习。
十点二十晚自习结束,班里同学陆陆续续回了宿舍。聂原做了一晚上数学题,错了一大堆,趴在桌子上疲惫地揉着眉心。过了一会儿,见教室里只剩值日生在扫地了,聂原拿上水杯和饭卡,向门口走去。刚走了两步,瞥见角落里走来一个人,是乌天。
“没想到你是这么和他说的。”乌天走在聂原身侧。
“我……是露陷了吧,宿舍里的人都知道我的暖壶没破……”
“啊,无所谓吧,他们也不会专门去看你的暖壶吧,真有人问起来你就说买了个和以前一样的呗。”
“……”聂原听乌天这么说,心里一下子又轻松许多,也对,都是大大咧咧的男生,谁会专门去看那暖壶。
“这儿看得到星星。”乌天忽然说。
两人站在从教室到宿舍的连廊上,都抬头看着夜空。这新校区在甘城的边缘,四周都是农田和村子,灯光很少。然而饶是如此也只能看见七八颗淡淡的星,甘城是以钢铁和煤炭为支柱产业的城市。
聂原一下子想起家里的夜空,丘西村挨着太行山脉的余脉,山里的空气很清澈,夜晚的星星密密麻麻。忽然有点想家,不知道家里的中秋节是怎么过的?吃月饼了吗?他爱吃月饼,往年中秋他妈总会买上两三个,一家人分着吃,一人能吃上一小块儿,却唯独给他吃一整个。今年中秋他不在家,不知道还买月饼吗?
“聂原,”乌天拍拍聂原的肩,“回宿舍吧。”
“哦哦,好。”聂原回过神来,快步赶上前面的乌天。
回到宿舍,大家都忙着洗漱,还真没人问起聂原暖壶的事情。聂原洗漱完了,坐在床上使劲儿弯着腰给膝盖换药,他那伤口在膝盖正中央,这段时间都要尽量避免屈起膝盖,伤口会裂开。
乌天一只脚刚蹬上梯子准备上床,瞥见下铺的聂原,便又从梯子上下来,坐在聂原床边,“我来帮你吧,你弯着腰不方便。”说着就伸手把棉签从聂原手里拿了过来。
陈骏驰端着盆儿走进宿舍时,就看见谁也不理的乌天手里拿着支沾了紫药水的棉签,俯身在聂原膝盖上轻轻地擦着;聂原低着头,看不到什么表情,却见他耳朵红通通的。
陈骏驰看了几秒,别过头去,什么都没说。
作者有话要说: 噢耶!!!!《与时光擦肩而过》我已经下单啦!!!!刚刚看见鸡总说接下来会开新文好开心噢噢噢噢!!!
☆、当时(七)
周三周四,足足考了两天。
甘城七中高二上学期才分文理科,高一的学生要学语数外史地政物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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