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夫子刚过而立之年,仪表堂堂,风度翩翩,又有秀才功名,他的妻子亡故后,不是没有相熟的人家为他说媒,只是担心年幼的女儿受委屈,又没有遇到真正合心意的人,就这么耽搁下来了。
单夫子第一次见到李秀,就被她的淡然温柔所打动,竟如毛头小子一般有种情窦初开的感觉。当然,他不是真正的毛头小子,不会像毛头小子那般畏首畏尾,也不会暧昧试探,在明确自己的心意后,当即找了个机会见到了李秀,对她表达了自己的爱慕之情。
李秀没有想过再婚,哪怕觉得单夫子为人不错,也没有生出半分遐念,却是没想到单夫子如此大胆直接。
可是,落有意流水无情,李秀断然拒绝了单夫子,自此见了单夫子就绕道走,实在绕不过,便远远点个头,疏离又客气,不给单夫子说话的机会。
单夫子没办法,又不能把这事闹大,免得坏了心仪之人的名声,就只好求到了曾老夫人面前,请曾老夫人代为说合。
曾单两家是一墙之隔的邻居,又不是同一个辈分的人,曾老夫人平日里就把单夫子当作小辈看待。她知道单夫子为人靠的住,不是那等轻狂浅薄之人,于是很痛快的答应下来,准备寻找机会,先跟李忠提一提。
李忠一直守在米铺里,只有逢年过节的时候才会回来,倒是让曾老夫人没能寻到机会。好在再过十多天就是小年,她打算在那天先探探口风,若是李忠没有意见,这事就容易多了。
一路小跑着回到家里,李秀微微喘着粗气,心口跳的比平时快了几分。她对单夫子没有心思,但是单夫子行事大胆,她怕他在曾老夫人面前说出不妥当的话来,才会在人都没有见着的情况下,速速离开了。
“姑姑,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单夫子有没有说什么话让你带回来?”
见姑姑这么快就回来了,显然没有时间与单夫子单独说话,李燕心里不免有些失望,却还是抱着一丝希望试探着问。
李燕不知道自己的姑姑曾经遭遇过怎样的伤害,她只以为姑姑心里还记着张明,希望她能走出来,得到真正的幸福。在她看来,单夫子就是个不错的人选。
“没、没有,单夫子什么也没说。”担心被侄女儿看出什么,李秀压抑着心底些微的烦乱,声音如常的回道。
只是她自以为瞒的紧,不知道李燕已经知道单夫子倾心她的事,还打心眼儿里赞同,巴不得他们俩能走到一起。
李燕一听,也不敢多问,只好说道:“没有就算了,要是真有什么事,他会亲自过来跟颜颜姐说的。”
说到这里,李燕话锋一转,突然问道:“姑姑,你说单夫子的条件也算不错了,为什么没有再娶个妻子呢?”
李秀不想听有关单夫子的一切,见侄女儿提起,罕见的板起脸训斥道:“单夫子与我们家非亲非故,他娶亲与否,跟咱们又有什么关系?你有这个空闲关心不相干的人,倒不如多磨练磨练针技。”
鲜少生气发怒的人,一旦板起脸,比经常生气发怒的人要吓人的多。见姑姑如此,李燕不禁有些发憷,呐呐着不敢再说话了。
李秀拿起针线继续做未完成的屏风,想到那双固执的眼睛,心却怎么也静不下来……
腊月十二,大吉,宜嫁娶。
这天是铁头成亲的日子,吴家的大门早早的打开了,迎接前来道贺的村民。
虽然吴家没有亲戚,但是跟村里交好的人家却是不少,有这些人过来观礼道贺,也是热热闹闹,丝毫不显冷清,
大棚蔬菜大卖,让村里大多数人家受益,在人情往来方面出手的就大方了许多。这次吴家办喜事,单是礼金就收了将近十两银子,放在以前简直是不敢想象的事。就这些银子,足够吴家办二十桌上等的席面了。
随礼也是有讲究的,这些村民同吴家的关系差不多,通常随礼也是随一样的,若是有人充大方,故意多送了许多坏了规矩,是要遭人骂的。当然,关系亲近,像是莫家跟吴家的关系,多送一些就没有什么了。
莫颜也没有多送太多,村民们送三百文钱,她就送了六百六十六文图个吉利,再另外给铁头柳清清这对新人准备了一对价值不菲的玉质同心环,寓意永结同心。
在一阵阵热闹的爆竹声中,身着大红色喜服的铁头骑着从莫家借来的高头大马,把新娘子接了回来,经过庄重的拜堂仪式,这对新人就被一众爱闹的年轻人簇拥着送入了新房。
这不是莫颜第一次参加这种传统的婚礼,前几天王胖头成亲,她也前去道贺观礼,但是依然觉得新奇的很。只是这样的婚礼好归好,就是太折腾人了,她甚至暗搓搓的想过,白天那么累,晚上还有力气洞房么?
事实证明,这种想法完全是杞人忧天。在她成亲那会儿,某人白天忙活了一天,晚上又忙活了一夜,她本以为能逃过“一劫”,不用跟某人坦诚相对,结果在第二天一早醒来,就被某人吃干抹净,一整天没能下床。
拜堂过后,就是吃喜宴。铁头在新房里陪了妻子一会儿,就被吴氏催促着出来给客人们敬酒。
铁头性子憨直,敬酒的时候,根本接不住那些打趣他的话。诸如“有没有力气洞房,一夜能来几次”“要怎么样才能让媳妇儿怀孩子”等这种限制级的问题,他也老老实实的回答了,虽然有些他自己也不知道,但是正因为如此,闹了不少笑话,惹得众人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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