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rⅡ
撒切看见一个人。
在三楼某个房间的宽大落地窗后的阴影中。少年直直的站在那里,仿佛从未离开。
眼前的景象过分熟悉,不是周知的大脑皮层放电现象,而是真正的,就像曾经经历过一样。
撒切大叫一声,踉跄着后退时险些因踩到碎石子摔倒。
伊莉吃惊,也被吓着了:“怎么了?”
“我......”撒切指向那间房间,“刚刚那里好像......”
撒切也觉得自己有些丢人,摇摇头道,“不,没什么。”
伊莉不满:“那你是看到鬼了吓成这样?”
撒切哂笑:“没有。”
伊莉双臂环胸,故意压低声线:“要是真见到了,快去申请导演给你换宿舍,我看你房间窗户对着花园,小心半夜看见不干净的东西。”
小新人的脸色变得有些白,道:“我害怕鬼,真的会有鬼吗?”
伊莉故意道:“谁知道呢,这么大的城堡,一个角落死一个,那都一个军队了。何况还是一夜之间全死绝了,死的不明不白,怨气深重。”
伊莉胆大,新人是真正的胆小,一张脸吓得煞白。
不知不觉,天开始变黑了,白天富丽的花园到了夜晚变得阴森,从云层中透出半边的月亮发出昏白的月光,晕在缠绕的玫瑰枝茎上又稀稀疏疏落在草地上,满满的恐怖电影的氛围。
新人道:“我们回去吧,外面怪冷的。”
一边走,伊莉一边和新人私语,时不时发出笑声,现在又讨论到片场哪个男明星最好看。”
撒切实在不想参与进去。
晚上休息时,撒切躺在过于宽大的床上,一向不怕鬼的他莫名的有些后背发毛,起来开了床头灯,更显得角落漆黑。
今天早上那个人好像就这个房间上面上面一楼出现的。
撒切认真思考了一下。
……听说睡在对角线不容易有鬼爬床?
身体挪了个四十五度程大字型摊开。
这才安心了。
公爵站在草地上,他有着令所有伦敦淑女都会着迷的英俊立体的五官,健硕的身材,优雅的谈吐,剪裁合身的华服,袖口的红宝石袖扣明显价格高昂。这样一位优秀的公爵,他需要一位同样优秀的淑女来打理他的城堡,此时他正在等待迎接他的新婚妻子。
华贵的四轮马车停在城堡前,男仆上前去拉开车门,手掌平摊,一只纤细修长的戴着白色丝绸手套的手轻轻搭在男仆手上,手的主人是位美丽迷人的女性,她穿着时下最时髦的长裙,袖口裙摆缀着蕾丝和珍珠,领口极低,裸露出白皙浑圆的胸脯,闪烁的钻石项链垂在锁骨中央。
公爵对他的城堡女主人很满意,至少她拥有比其他淑女更富裕的嫁妆。
公爵上前去,执起这位淑女——现在该称她为公爵夫人的手,轻吻她的手背。公爵夫人看着公爵英俊的面容,轻摇扇子挡住嘴角骄傲的笑意。
……
“好!不错!”
第一场戏顺利通过,撒切深呼吸一口,这厚重的服装勒的他都快透不过气了,天知道那些贵族为什么在夏天也穿的那么多。助理拿过小电风扇给他吹风,化妆师连忙上来替他补妆。
下午是在中庭的花园拍的,玫瑰还没盛开,满园的玫瑰花都是剧组从凌晨就开始布置的,好不容易拍完这一场镜头,撒切又去换上下一个场景的衣服。撒切换上另一件白色的外套,衬衫领口依旧严严实实扣到喉结处,胸前的水晶胸针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的光华,撒切无心欣赏只觉得阳光过于刺眼。
七月份的天,热而闷沉。
撒切想起昨天见到的少年,他不由自主的抬头朝那间房间看去,落地窗后空荡荡的,并没有什么人。
他不由地打从心底的感到庆幸。
然而没等他收回视线,他又看见他了。
这回是在二楼的窗户前,离撒切更近了。撒切良好的视力能清晰地看见少年如同树林倒映在湖面上的影子一样翠绿的眼睛的颜色,和他苍白的肤色,就像是古书里记载的吸血鬼。
撒切感觉脚掌被木钉钉在土地上,动弹不得。
少年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
撒切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
一天的戏结束,大家随意吃了晚餐准备回房。撒切的助理的房间和他不是同一层,到了分别的楼梯口助理还在喋喋不休地叮嘱明天得安排,撒切不耐烦,在助理离开时故意坏心眼地“提醒”了一句:“小心床底。”
助理受惊小绵羊一样的表情取悦了撒切,他大笑着十分愉悦。
好心情却没能维持下去,那名少年站在走廊的另一端,即便是黑夜也不能使他的金发黯然,简洁的白色衬衫黑色长裤也不能减失他的容颜。
撒切停住脚步。
他险些拔腿就跑,这太诡异了,撒切从不知道自己也会那么胆小。
少年微微侧首,凉薄的视线扫过撒切。片刻后他抬起白皙的手掌伸向撒切,不同于面貌的女性化,他的声音更偏向于男孩在变音时期的低沉。
撒切听见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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